李司马认真盯着面前人,仿佛想从其脸上看出破绽来。
六书先生双手轻抚脸颊,自恋而颤抖道:“我知道我容貌美,是您不曾拥有的,李公,您该不会嫉恨我这张国色天香的脸蛋把吧?”
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瓦解。
李司马梁将头转过一旁,冷哼道:“美则美矣,未尽善焉,有何骄傲?”
心里还是不得不服,同样的年龄,说对面的人二十五六,就有人信。
六书先生微笑道:“李公承认我容貌好看,我就心满意足了,至于其他的,无所欲求。”
李司马将斗篷披在身上,手扶门框,偏头道:“以后无需再见。”
“李公,您可知观棋不言真君子的下一句是什么吗?”六书先生静静看着门旁人的背影,等待他的回答。
李司马打开了门。
被困已久的猛兽猛入,屋内的烛火熄灭。
天和地交融在一起,混沌成一团。
耳旁除了风声呼啸,再也没有其他的声音。
李司马或许说了什么,也许什么都没有说。
他的回答对六书先生而言,无关紧要。
门关上了。
屋内又陷入死寂,风依然拍打着窗。
先生喃喃细语声:“把酒多言是小人。”
……
“小娘子,您看。”
滴珠泪水哗哗乱淌,举起了阿金。
胡大静面色纠结,看着鸡身整整齐齐秃了一半,呆头斜眼,成了一只阴阳鸡的阿金。
一边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一边又发愁,这天要是冷了,阿金少了一半鸡毛,可要怎么活?
怎么面对惨淡的鸡生?
胡大静安慰道:“别哭了,等那一半毛褪去,咱们就把它给吃了。”
助它解脱才是最好的办法,
滴珠伤心欲绝。
欲翠光秃秃的黄桷兰,抹着眼泪心疼道:“被这讨厌的风吹落了。”
胡大静继续安慰:“擦擦眼泪,不要彷徨,不开花的花要它何用?扔了,眼不见心不烦。”
欲翠痛不欲生。
“小娘子,胡小朗君求见。”不知何时而来的薛管家笑眯眯禀报道。
“他来干什么?”胡大静疑惑。
“说是从今日开始助您读书。”
胡大静蹙眉:“告诉他,鬼话说一次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