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先生的穿着和谈吐，以及气场……，”她一本正经的，“看起来不仅和他们不符，和整个璀璨人间也不甚相符。”
被她这么一说，冯志恩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工整严谨的西装，轻声笑道。
“观察倒是细致入微。”
谷云也笑，“我们做的就是这种工作啊，逢人便要笑，说不准碰上那个正好心情好的还能多给一些小费呢。”
拿起酒杯，冯志恩却一直没有喝，他伸手示意了一下舞台的方向。
“刚刚你收到的小费可不少。”
说到这里，谷云自然开心，今天晚上特别的幸运，不仅得到了巨多的小费，才刚开工没过多久，她手底下的烟酒也都尽数卖了出去。
心情甚好的谷云索性也没有事情干，便准备跟这个看起来干干净净的冯志恩聊聊天。
“好了，不说我了，”谷云摆了摆手，笑着看冯志恩继续道，“说说你吧。”
“我？”冯志恩讶然，“你想知道些什么？”，他对于谷云倒也有那么一点点的兴趣，所以，并不反感她和自己多多交谈。
两人相谈甚欢，也都没有发现卡座里看着他们的任然。
“嗯……，”撑着下巴思虑了一会儿，谷云笑的像个孩子似的天真，“那就从你为什么一直看着我开始吧！”
冯志恩：“……。”
“害羞什么，我刚才布酒的时候可是能感觉到的，你就别狡辩了，”她起来倒是一点都不羞涩，甚至还心情颇好的开解冯志恩。
“说起来，我也是最近才发现自己这张脸倒是真的不错，不是我自恋啊，因为这张脸我可以能够比其他人得到更多小费的……。”
谷云自言自语道，她看着其他地方，所以也没有察觉到冯志恩脸上一闪而过的怀念神色。
至于他怀念的是谁……。
“不是因为你的脸，”说完，冯志恩忍不住笑了一声，“这么说倒也不对，我确实是因
为你那张脸才多看了几眼，但是……。”
谷云左手撑着脸颊，一脸莫名，双眼灼灼的看着他，“你跟我说的不是一个意思吗？”
“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冯志恩无奈的摊开两只手，那双桃花眸子直直看着谷云，眼里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思，晃花了谷云的眼睛。
她静静的等待着冯志恩的回复，大概是因为冯志恩周身干净的气质吧，她难得的想要跟除了佩儿之外的什么人说说话。
冯志恩酝酿了许久，也思考了许久，最后终于得出了一个满意的答复。
看向谷云，冯志恩坚定的说道，“的确，我跟其他人一样，是因为你的脸……。”
谷云不出所料的眨了眨眼睛，笑了。
“但我跟他们又不一样，”冯志恩的眼里没有任何情欲和sè_qíng，他看向谷云的时候，眸子清澈的很。
“拆开来详细说说，”长夜漫漫，难得遇到个有趣的男人，谷云也来了兴致。
冯志恩深吸了一口气，他不知道要如何去说那件事情，那已经是多年前的事了，是他学生时期的白月光，是他一直想要触碰到的人，他从未跟其他人说过，如今竟然有人眨着一双明亮的眼睛来问他，他突然有些紧张。
将一个陈年旧事从新翻出来，又打扫好交给其他人验看，他紧张的有些不像自己，但还是做好了将其打开的准备。
“你长得很像我一个朋友……，大概也说不上是朋友，我们甚至只见过一次面，打过一次电话，要是严谨一些来说的话，”冯志恩笑着看向谷云，继续道。
“你很像我一个很在意的陌生人。”
不知道怎么的，这么听冯志恩说话，谷云忽然感觉到了一丝难受。
大约是因为冯志恩那双悲戚的眼睛，也可能是因为他的语气实在过于寂寥，谷云忍不住将自己代入了进去。
冯志恩的声音有些清脆，他将自己的事情对着一个陌生的夜总会陪酒小姐娓娓道来的时候，就像打开了一坛在地下尘封了多年的老酒，有滋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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