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唐瑾的心神颇为不宁,她明明感觉到这一桩桩的事都存在着漏洞,甚至仿佛并不合情合理,但是,待到仔细分析的时候,又那么合情合理了。
譬如,夏莎说明王有意皇位,从所有存在的疑点分析来看,的确是如此,甚至,他此时要迎娶冯慧君也可能是个幌子,或者根本就是想要转移一下别人的注意力。
可是,可是……
冯慧君是冯家人,是刑部尚书冯兴的女儿,冯慧君这个人……
北唐瑾极力回忆着前世的一些细节,可是却倏然觉得有些影像越来越模糊,怎么会这样?
倏然后脑仿佛一阵针扎一般疼痛袭来,北唐瑾下意识捂着头部,靠在一棵梧桐树上喘气,自己倏然这般境况,令北唐瑾陡然一惊,难道这是旧疾犯了?不应当啊!依照日子算来不是这几日。
莫非是……
力气一丝一丝被抽离,她几乎要支撑不住,慢慢扶着树干坐下来,使得自己一定要先静下心神,她多年的习惯,越是在危险,脆弱的时候反而整个人越发冷静下来。
趁着自己还有些力气,她脑中努力回想笛声的曲调,然后慢慢运气在丹田,可是,她还刚运气不到一刻钟,竟然头也不痛了,丹田气流浑厚,仿佛恢复如初。
怎么会这样?北唐瑾一阵奇怪。
但是,她哪里有时候想这些?既然有了力气,自然是要立即去宴会上,不管接下来发生什么事情,她都要面对,即便她掌握得有很多偏差,也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北唐瑾理了理衣裳,深吸一口气,面色如常,泰然自若的走着,待到她走到一处小径,一道黑影飞身落在她面前,正是凌霜,回禀北唐瑾道:“凤琰送的那麻姑献寿图的双面绣并无任何的异样。”
北唐瑾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去盯着夏风,看她做什么。”
凌霜一阵狐疑,“为何要盯着夏风,今日不是应当好好盯着王家的人么?”
北唐瑾道:“你且盯着吧。”北唐瑾忖度了片刻,并未过多透露,其实,她觉得夏莎今日更为可疑!
“是!”凌霜也没有多问,便消失在小径,北唐瑾又转了几圈,才往戏楼的方向走,青笋急得团团转,“小姐,您可来了,永昌公主到处找您呢!”
“哦?找我?”北唐瑾挑眉,往里面一瞧,宴会上已经人满为患了。
“莎公主已经坐那里有些时候了,却总不见您来,永昌公主便着急了,差人找您去了!”青笋絮絮叨叨解释着,北唐瑾点点头,“我知道了。”
永昌公主找她恐怕是怕她被夏莎算计吧,因而忧心,反而忘了,即便是下手,夏莎也不会在这样的场合下手,所谓关心则乱,永昌竟然都忘了这些起码的逻辑了。
想到这里,北唐瑾觉得心中有一股暖流,烘得她暖洋洋的,她微笑着踏入,郑家人很快引着她入了席位。
永昌公主见了北唐瑾,眉眼一笑,双手合十,仿佛在念阿弥陀佛,她这细微的表情将北唐瑾逗笑了。北唐瑾走过去,悄悄在对方耳边道:“永昌,你可将你悄悄派出去的那些人请回来了。”
永昌公主一听便知对方已经知道自己暗中派了人,于是也小声道:“你怎么此时才来?”
北唐瑾面上染上一阵尴尬之色,“方才迷了路。”
永昌公主神色微微讶然,转而掩着帕子笑,“你竟会迷路?”
北唐瑾尴尬得点点头,“本也觉得会找着路,结果却是半天没出来。”
永昌公主偏头一笑,点着北唐瑾的鼻尖,“你啊!”心里却想着,总归无事便好了,真是要吓死她了!
北唐瑾膜了膜鼻尖,笑道:“我听闻今日的戏班子是明王殿下请来的,说是有一出极精彩的戏,十分新巧,就连太后娘娘都赶来看戏了。”
永昌公主笑着点头,指着最前头那桌子耳语的两位老人,道:“可不是,祖母和外祖母皆是戏迷,两人凑到一起,便掰不开了。”
北唐瑾也抬头瞧着,见前头桌子两个衣着华丽的老人,已经褪去了平日的端庄威严,笑得像是两个孩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