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挑挑眉,笑了:“唐瑛,你是唯一对朕这样说的人,也是唯一一个敢说……”抬头看了看李世勣不安的神情,他小声说:“敢说那些跟朕打天下的老臣都是傻蛋的人。”
“噗。”唐瑛再次笑出声来,也抬头看了看听不见他们谈话内容,非常不安的李世勣,回头对李渊小声道:“陛下理解错了。唐瑛说的是那些不出工不出力,却想靠祖上荫蔽继续混好日子的老臣。能随陛下打天下的,绝不是傻蛋,相反,都是最最聪明的聪明人。”
李渊这下是哈哈大笑了:“说的好。”
唐瑛微微一笑:“实话而已。”
李渊看着唐瑛脸上的微笑,狡猾地一笑:“唐瑛,依你看来,这些老臣,朕该如何让他们心满意足地离开朝廷?”
唐瑛昨晚就对今日可能出现李渊突发性的考察做足了准备工作,因此,李渊的突然发问并没有让她意外。只是,她可不想让李渊看出自己早有准备,故作诧异地啊了一声,笑没了,眉头却皱在了一起:“这……陛下,我没想过。”
李渊嘿嘿:“你现在想呀。怎么想就怎么说。朕可是听秦王说,你说话一向很直。”
唐瑛低头了。赤luo裸的威胁,君前奏对来不得半点马虎,这是李世勣反复叮嘱她的话,而唐瑛要直到这一刻,才明白这句话的份量。李渊那张“慈眉善目”的脸在她眼中也变成老狐狸的笑脸,那些微微显露的褶子里,填满了狡猾和威严。
见唐瑛低下头,久久不开口,李渊嗯了一声:“怎么?不好说,还是不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