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她仍是犹豫。
“绝不会露出任何破绽的,你只要照着本宫的吩咐去做便好了。”燕贵妃笑容悄然隐没,目露凶光,疾言厉色,“你若胆敢违背本宫的意愿,本宫可以告诉你,不止你和卢有庭两个人小命不保,连你的家人也会受到牵连!”
“娘娘……奴婢保证依照娘娘的吩咐,会将事情办得妥当的。奴婢全家的性命都在娘娘手里,娘娘之命,奴婢莫敢不从。”她惊悸地“扑通”一声跪下,不住地磕头。
“起来,哪里就让你怕成这样呢?”燕贵妃又换上了和善的笑脸,脸上再找不出方才凶恶的痕迹,“只要你帮本宫办成了这件事情,本宫不仅成全你与卢有庭,而且保证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享尽荣华富贵。”
荣华富贵……如果荣华富贵是踩着旁人的尸体得来的,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勇气享受。她自小就胆小怕事,偏有点贪小便宜的心理,常常惹了事而不敢承认,后来长大了,侥幸入了宫,也是步步小心,时时在意。被卷入燕贵妃与杜皇后的争斗中去,是无意的际遇,但这际遇却如附骨之蛆,甩不掉,抛不开。
眼见得杜皇后轻轻从灵犀手上接过了药碗,凑至唇边……
“娘娘!”采青下意识地出声。
“怎么了?”杜皇后浅笑回眸,望着她。
事情离成功就差一步了……只要皇后喝下这碗安胎药,她答应燕贵妃的事情,便算做到了。她怎么可以违背燕贵妃的意愿?若不慎破坏了燕贵妃的计划,不啻于自掘坟墓。而且,陪葬的,还有她心尖尖上的卢有庭,和她自己的家人……
不可以,就算心有不忍,她亦不能一时念起破坏燕贵妃的计划。
“药有些烫,娘娘慢些喝。”采青淡笑着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杜皇后亦浅笑,将药喝下。
这碗药,没有加入任何毒药,自然以银针来验,丝毫查不到端倪,且在喝完之后,采青将药渣尽数倒入后院水池当中,无迹可寻。
喝完药后不久,杜皇后便觉得困意袭来,因怀孕起,她一向如此,便不以为意,只命灵犀与采青两人服侍梳洗卸妆,早早入睡。这一碗加了一味药的安胎药使她的睡眠较往常深了许多,一沾枕便沉沉睡去。
灵犀与采青退出了内殿,由值夜宫女守在外面,二人自下去歇息。
殿内漆黑一片,杜皇后睡得很深很深,因而没有察觉到,床下钻出一条人影,除去鞋子外袍之后悄然躺在了她的身旁。
北堂昊的出现,令值夜的宫女十分意外,宫中有胎训,宫妃有喜的头三个月是不能侍寝的。
“皇上,皇后娘娘早已睡下。”那宫女连忙跪禀。
“不必声张,朕只是来看看皇后。”北堂昊作了个禁声的动作,命跟随而来的内侍均在外面守着,自己亲自开了殿门,悄无声息地进入到内殿,亲自将灯点上……
床幔低垂,显见得皇后睡得很深,但……
为何若隐若现地,能听得到另外一个人有些急促的呼吸声?为何,他隐隐觉得气氛有些异常?
北堂昊伸手掀开床幔,却看到――
他最宠爱与信任的皇后身边,躺着一个男子……
“你!你是谁?”北堂昊怒不可遏,将男子整个人揪起来,掼倒在地。灯光下,他看到那男子身着内侍服色,自己从未见过。
“奴才……奴才……”那男子的声音与太监不同,竟是粗声粗气,与寻常男人无异。
“说!你是谁?为何会出现在皇后娘娘的床上?”
“是……是皇后娘娘叫奴才来的,她说,她说皇上久未宠幸,她寂寞难耐……”
杜皇后悠然醒转,犹不知发生了何事。似乎能听到两个男子激烈的争吵……
她睁开眼,看到北堂昊脸上从未有过的盛怒,不由惊呆,吞吞吐吐地问道:“皇上,这是,这是发生了何事?”
“发生了何事,难道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