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上来迎,见到胡与身上的血吓了一跳。阿公打发他去对面成衣铺子买了衣裳。叫胡与去后面换洗。

胡与换好出来,阿公和她妈坐着,一个一脸激动,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要怎么说。一个垂头有些尴尬,没甚话要说的样子。想必先头不知道谈了什么,现在她一出来都沉默着。

她回来阿公目光便移不开“好啊。多好。十一了。真好。”问她妈“你几时回川城?”

她妈说“昨天来的。”

又问“在哪里落了脚呢?”

她妈不说话。

胡与说“在路边的神龛里。”

阿公怔了一下,又问她妈:“你回过家了没有?”

胡与她妈仍然不出声。

阿公便不追问这件事,只道:“那今后做何打算?”大概是有主意,可又怕胡与她妈是有想法的,不敢随便做主。

做什么打算呢?胡与向她妈看。

她妈嚅嚅了半天,胡乱应了几句。之 前得的钱是有一些,可也不能乱用,大概是不舍得去住客舍的。总也不能跟人家说,自己打算先在神龛里跟女儿将就将就,等找到事做再说。

只不说话。

不过想起这些,脸上却有些挂不住,眼眶有点发红。

人生不论过得多烂,只要没有外人来问来评价,自己咬牙,其实也不觉得有多么难,多么不堪。再说那神龛挺好的呀,遮风挡雨,又不要钱。可有个故人走到你面前,问你了,刹那间,回想起自己人生数年种种,恐怕也要震惊“原来我已经成了这样。”就要崩溃。

她妈很顽强地坚持了一小会儿,才终于捂着脸不动了。

阿公默默地不说话,大概也不知道要怎么劝慰,只说“阿与好。多聪明。一看就像你。”叹气跟胡与她妈说“是他对不起你。我们宋家对不起你。如果你带着孩子回来就好了。有我老的一口粥,就有你们母女一口饭。绝不会亏待你们的。”

她妈抹了泪,不看她阿公,脸上情绪也没甚起伏,只说“我跟他已经和离了,当不起‘回来’这个词。自己说的话,泼的水,不能不要脸皮吞回来。”

阿公说“你是吃了苦头的,是他搞不清楚。你不欠我们家什么。是我们欠你的。我那时候一听说就去找,可你走得快呀。我一路问,也不见你在哪里。若今日不见,都不知道有阿与在。”

问胡与“你读书了吗?”

胡与看她妈。

她妈说“认得些字。不是瞎子。”

阿公点头“好。好。”一时便也不知道要说点什么了。只是又欢喜又担忧。

她妈沉默了良久“不知道能不能让我净个面。”

阿公慌忙站起来,说:“后面,后院有。”叫婢女来引路。

胡与妈拉着胡与,退出了前厅,走到院子里。婢女抬了水来,她妈把婢女打发走了,立刻就开始满院子乱窜。

还很快就找到了有一个地方的墙比别处要矮些,当即就扑腾上去了,动作敏捷得吓人。自己上去立刻叫胡与过去。

胡与震惊“阿娘你干嘛?你挂墙上干什么?”

她妈没好气“叫你爬你就爬!”揪着她的衣服,把她往墙上扯嘴里骂“你当这是好事呢?从来和离的没有能带着孩子走的,当时我带你走,是因为你在肚子里,现在他家知道有你的,你想去宋家被后妈虐待啊?本来之前我也不是不想把你托给那个狗东西,哪知道他婆娘是那个贱妇,她是什么好东西不成?”也不管女儿糊涂不糊涂,听没听懂现在什么情况,只管把她往墙上扯。

“喔”胡与也不多问,麻利就上了墙。

几分钟后,两个人就回了街上。

怕阿公会找来,跑了好远,才敢停下来,拉着她在街上狂奔的妈妈顿住了脚,想了想说“不行,你阿公现在又知道有你了,要找到我们还不简单吗?宋家如今有权势,他说话,宋景再不想要你也不敢拗。”

想想便是恼火,嘴里骂她‘怎么生你这么惹事精’‘你怎么不死啊’‘活着只会祸害人’骂骂咧咧拉着女儿调头往另一边走。

胡与都被她骂习惯了。

母女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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