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段时间朕交给他的任务他也完成得很好，朕还准备好好赏赐他一番呢。也罢，既然他受伤了，便让他好好休养吧。下朝之后你去太医院让御医跟你走一趟，就不用回禀了。”
“为父皇办事本就是儿臣的义务，何需赏赐？”恒王还是一脸的平静，“儿臣代诚捷多谢父皇！”
一看他那表情皇甫曜天就知道他是在敷衍，可此时却是无可奈何。
自己一共育有十三个孩子，就算有心一一都去关注那也是不现实的。老九幼年时期经常遭欺负的事情他不是不知道，然而如果无关乎生死他也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他当初已经将那个孩子记名于那个人名下，他实在不想……
更何况他是帝王，过度关注一个皇子只会让皇室甚至朝臣上下失去平衡。
也幸亏后来有了恒王的袒护和管教，才让老九至少没有心理扭曲，自己又有什么立场去责怪他的教育方式？
没办法，皇甫曜天只好挥挥手让他起来，随后开始了正式的早朝，而讨论的重点当然还是双典的准备事宜了。
早朝之后，恒王直接去了太医院找到了慕容之，并传达了皇帝的意思。于是乎，慕容之便跟着恒王出宫去恒王府了。
坐在马车上，慕容之看着他的样子，叹气道：“我会尽心诊治九殿下的。王爷当真还是不元让微臣看看您的情况吗？您自己的伤也很重吧！也亏得你弄了一些东西来掩饰满身的血腥味。也不知道您是怎么一次次地将自己弄成这副样子的。”
他话语之间完全没有对皇室亲王应有的恭敬，反而带着真诚的担忧和些许不赞成。
奇怪的是，恒王却也并不以之为忤，仿佛对方就应该用这种语气对自己说话似的。
他掀开车帘向外面看去，有些恍惚地轻声开口道：“慕容你就别管我了，算我求你。这些年多亏你为我遮掩一二，我才能够相安无事。我答应你，我会好好的。”
对着一个不起眼的御医，他却露出了最真实的脆弱表情。
慕容之又叹了一口气，有些苦涩地笑道：“我哪有做过什么？本以为自己算得上王爷的忘年之交了，可没想到这么多年却依然未能看透您。能做的，也只有奉上伤药罢了。”
恒王眼神暗了暗，摇摇头道：“正因为当你是朋友，我才不想让你牵涉过多。这些年谢谢你把诚捷看成自己的亲第弟，一次次地将他从鬼门关中拉回来，在他沮丧时候能够代替我给他以安慰。我知道你的本事不只表现出来的那般，所以如果哪天我……我就将他托付给你了。”
“既然不想做，为何不早些收手？”
“你不懂，慕容，你不懂——我早已没有了退路。如今，我唯一放不下的也只剩诚捷而已。我曾经答应过那个人，要护诚捷一世安稳，可如今恐怕是做不到了。”
只是不知道那个所谓的“守护神”，到底是自己的一时魔怔幻想出来的，还是自己终于快实现愿望，回归无间地狱了？
慕容之沉默地看了他有些茫然又有些哀戚的表情，不知在想些什么，许久才轻声叹气道：“——这又是何苦？我答应便是。我和九殿下算是一起长大，我早已将他视作我的亲弟弟。”
“如此便好，多谢。”
接下来，两人便默契地都不再言语，唯一的声音，便是马车行走在街道上的“嗒哒”声。
另一面，麒麟军的庆典策划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剩下的时间便是他们按照计划按部就班的繁复演练而已。再者，因为要准备庆典，自然也就不能安排过多的特殊训练。因而，身旁观监督和新型训练策划任务的公孙毓雅也就暂时没有了用武之地。
她终于不用天天守在军营之中，而是可以长时间待在府中赏赏花喝喝茶，看看暗卫们的训练了。
书房中，公孙毓雅难得地悠闲地看着一卷书册。突然间，她敏锐地感受到了面前的空气流动有些不对，微眯着眼睛盯着某处。可下一瞬，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她却是愣了好几秒钟才反应过来。
接着她便从案桌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