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离深夜还有一段时间,鉴于我的手机也快没电了,考虑如何打发接下来的无聊时间。我跟子夜商议后,还是决定到玄武桥那里看一下,尽管我们都表现出不太敢兴趣的样子。
临走之前,我给流浪猫留了一些食物跟牛奶。可它毫不领情的扭了一个头又睡了。
没办法。猫是这个星球的主人。
子夜几乎跟我一样,一旦离开了太阳,方向感就会变差。眼睛在感受城市的灯光色彩时,又容易被其形形色色的影像给迷惑住。
不知走了多久,我们来到一个观江台。可我们鼻腔里瞬间产生一种快要感冒的酸痒敌意。
“啊-啊-啊--”就是打不出的难受。
我们四处张望,看不见能遮挡风的东西。于是继续走着,仍不见。于是又继续走着,还是看不见。没办法,头可断,但发型不能乱啊。为了躲避风的侵袭,我们只能像只强行被改化成用两只后脚行走的甲虫那样,可怜巴巴的走着。我想任何人看到我们的八字步后都想笑的吧。
“啊——丘——大吉大利。”但迟吉到。
岸上亮着光辉。可灯依旧是灯,无法像火那样制造出温暖的感觉。
不一会儿,我的眼睛似乎碰到一个更为冰冷的东西。随即,意识扑到在一种兀郁郁的起伏上。早上美好的印象早已荡然无存了,如今只剩下黑渠渠的恐怖。我的视线很快在明亮的地方折返回来了。我的鼻子感受到江边夜晚独有潮湿凉森的味道。往那处望去。紧接着便是汽车掉入水中的景象,突如其来的。玻璃因震颤而发出咯咯蹦蹦的声音。而模糊的中央绽裂出纯白的花瓣,带有死亡的凋零,似乎它早已在那等候着我。车内的空气被不断涌进来的江水排挤得所剩无几了。说到死相,它就跟异鬼没有什么两样了。
我静静抬起了头,恍如隔世般醒来。前方依旧是白亮的灯。
全然的沉浸——幻想出一种毛骨悚然的情景。不由得畏惧起自己的想象。假如在电影院,我或许会为这种身临其境的感觉而感到无比刺激的吧,可我现在却是站在岸上,面对着是冰冷的江面。一个幻想出来的巨大生物正攀爬在桥梁的上方。江之怪。许多年未曾出现的东西,今天竟然出现了。是儿时噩梦里制造出来的第三个梦怪。
“有撬棍么?”子夜突然问我。
“什么?”我的意识仍在所谓的梦境中潜行。
“就是能撬东西的工具。”
“嗯?没有。应该有吧。”我回答得有点含糊不清。“又好像不行。”
“怎么了?”
“没什么。等等,你真的打算撬开那个东西么?我看不行吧。等等。”因为我已看见他打起一个站台望远镜的主意了。“我劝你还是别。这里肯定有摄像头的。”于是,我环视了四周,果然发现了两个摄像头。“这里有两个,假如你撬开它。我们肯定吃不了兜着走了。”
“呵呵。”子夜抱以冷笑,想想还是算了。而他的放弃绝不是因为了解到破坏公物是不对的,而是“他的手不想再长时间的接触冰冷的金属”这样简单又令人意想不到的理由,很是荒唐吧。的确荒唐可笑。因此,我们决不能简单从事情的原因上分析他的想法,往往这是错的,他的心智就像个未成熟的小孩,我们需要从性格上了解他。他问我:“那明天如何与阿姆碰头呢?”
“还没想好呢。你想好了么?”
“我才懒得想呢。”
很明显的,这个问题已不需要我再多加考虑了。因为他咬唇的动作我再熟悉不过了。他已很努力在想了。
可就在这时,我的灵感回来了。时间真的挑得太好了。我真愁着如何继续这无聊的等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