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准备就等那人走到自己的床边时,在这里一跃而起,随后一针刺过去,刺中进来的人的鸠尾穴。
屋子里很暗,她早已经做好了准备的动作,只希望窗外的人没有看见她的动作。
可是,她的这一针还未刺出,门外的人影竟已忽然消失不见了。
连带着门轻“砰”一声,关上。
那人看来似乎并没有想要进来。
空气中,又传来了“笃笃笃笃”的脚步声,胡灵汐只听见这个声音渐渐远去,远去,消失。
消失在了哪里?
胡灵汐觉得好像消失在了自己父亲的房间里。
她这时才缓缓地推开了被子,额头上已经大汗淋漓,她想要坐起来,却忽然觉得很吃力,她的全身都是已将虚脱崩溃。
她第一次了解到真正的恐惧是什么滋味。
孤独,黑暗,可怕而神秘的身边人,三者糅杂在一起,给人难以想象的恐惧。
门外站着的人,究竟是谁?是父亲吗?
如果真的是他,那么刚才和他一起站在枇杷树下的人又是谁?
胡父在和那人窃窃私语聊些什么?
他们的眼神,为什么这么犀利?
似乎他们在聊的这件事情,是一件极其严重的事情,很可能是一件要人命的事情。
不然,绝对不会有那种眼神。
可是,究竟是什么事情?
忽然,窗外又传来了低低的犬吠,胡灵汐又一次趴到窗台去看,两头狗也似乎在窃窃低语。
又一阵子,对面的大街上,传来了“嚓嚓”的声响。
放眼望去,胡灵汐看见一名老者竟然在大街上扫地。
看他的装束,似乎是一名清洁工,可是这么晚的天,他为什么还要扫地?
秋来了,地上的枫叶很多,几乎给大地铺上了一张橙红色的床单,可是清洁工就算这么兢兢业业,那也可以等到明天。
还有,胡灵汐似乎从来都没有见过这名清洁工,他是从什么时候来到治川镇的?难不成今天才刚来报道?
刚才和自己父亲聊天的人,会不会就是他呢?
这么多的问题,萦绕在胡灵汐的脑子里,她忽然感觉,这里所有的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胡父有自己的秘密,而叶寒也有自己的秘密,就连窗外的狗也有自己的秘密,还有路灯下,那个扫着秋叶的清洁工,也似乎有着自己的秘密。
可是唯独没有秘密的人,就是她自己!
她似乎把自己的一切都交给了这里的一草一木,一人一畜,可是却忽然发现,这里的任何生命却全没有把他们的一切都交给自己。
她忽然感觉自己被所有人都看透了,而她却看不透这里的所有人。
今天她为什么会产生这样奇怪的感觉,她连自己也不知道。
大概是觉得孤独和寂寥。
她又默默地回到床上去,也不知过了多久,才慢慢地进入了梦乡。
一个女人若是心心念念一个男人,总是会容易害相思病。
而相思病的表现却有很多种,胡灵汐是否已经害了这种病?还是她确确实实觉得身边少了一个人时,会莫名地感到恐惧?
……
清江市最豪华的宾馆中,也有一名女子也似乎在静静的等候。
由于等得太久,她便已经睡下了。
可是她怎么也是无法睡着的。
房间内也是灭了灯,窗户被帘子遮住,就连月光也透不进来。
她睡觉的时候,讨厌有光,一有光,她就一定睡不着觉。
可她的面目在此刻却露出一丝恐慌和担忧,似乎又在讨厌黑暗!
她位高权重,她有钱有势,天底下,几乎什么事情都难不倒她。
可是有一件事情,她却觉得无可奈何。
那就是她的病。
她本以为她进入了梦乡,但是此刻她却是睁着眼睛的。
屋子里一圈黢黑,可她看到的,却不是屋子里的黢黑,却是四下里忽然多出的一双双犀利而恐怖的眼睛。
一颗颗眼珠子周围白色的巩膜,再这样黢黑的房间内,也像是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