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沈慈有些疑惑,仿佛话里有话,但她一时间竟没听出来。
不过她已明白过来,面前这位贵妇人开始生气了,若她再不说出来意,恐怕就得被赶出府去。
沈慈握了握拳,忽然想起那日从牢里回来后,遗失了自小携带的一枚玉,灵机一动,决定瞎编一气,先蒙混过关。
她道:“夫人,实不相瞒,许三爷是我的救命恩人,将我从狱中带出,当时一片混乱中,我不小心遗失了一块玉,那块玉是我去世的父亲留给我的,十分重要,我料想许三爷或许拾到了这枚玉,但仓促离开桥林,忘了给我,又至少,他那日来过大牢,应是见过这枚玉,这才不得已前来。”
刘嬷嬷惊问:“就为了一块玉?”
沈慈诚恳回答:“先父遗物,岂敢丢弃,嬷嬷应能理解。”
刘嬷嬷不说话了。
赵夫人又打量了她几分,觉得倒是个孝顺孩子,准备再开口询问几句,门外传来下仆的声音:“三爷,您回来啦。”
这声音在沈慈听来宛如天籁,当下松了口气,跟众人一道看过去。
……
许尤今日前去,送完礼后,喝了点酒,随意坐了一小会儿,便起身告辞。
许家宗亲中,他尚有许多人不认识,何况是母亲娘家的表侄,这个远房表兄,他以往也没怎么见过。心意到后,就从容离开了。
刚到大门,门口下仆便说,有位小娘子从桥林县前来找他,他当下反应过来,这人只能是沈慈,遂匆匆进了门。
许尤进门后,望了沈慈一眼,向母亲行礼:“心意带到,昏礼很热闹,母亲放心。”
赵夫人点点头,眼神自见到儿子那刻起就变得温柔了,她又回看了沈慈一眼,朝许尤道:“这位沈姑娘说,有一块玉混乱中或许被你捡到了,这不,不辞辛苦也要来柳安找你。你这孩子,拾了人家的玉,怎么也不赶快还回去,让人跑这一趟,多累呀。”
许尤皱眉:“玉?”
脑海中很快浮现出那块刻有“沈”字的玉。
不过,那不是上辈子那枚吗?
赵夫人吃了一惊:“怎么?没有吗?”
许尤又望向沈慈,见她目光中含着一丝期盼,莹莹发亮,似是很努力地想给自己传递什么,他收回目光,沉吟片刻,道:“确实是有这么回事,是儿子糊涂了。”
说着,看向沈慈:“沈姑娘随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