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
戴夫还在低头喝酒,还在黯然神伤。
何生已经走到酒吧的一处角落里,安静地坐了下来。
他时刻保持着警惕,担心对方仍在想什么诡计去坑他,然而戴夫仅是在一直喝酒,一直哭泣,与刚才试图将何生一把置于死地的形象大相庭径,完全就是个没有出息的酒鬼。
目睹此类景象,何生没有为戴夫诡计不成而感到痛快得意,反而在心底里生起了一股烦躁,一股莫名其妙的感情。
他虽然没有理会对方的鬼哭狼嚎,但眼睛却时不时看向自己掌中的手机。
如今晚上8点57分,戴夫已经哭了2分钟了,还有3分钟,还有3分钟,他的那个“昔日同伴”,就得死在尸潮里了。
还有3分钟,何生就要与他在木屋里翘首以待的第一名活人,说永别了。
为什么我会这么不爽?
按理说,这时候自己不应该仰天大笑,再对他冷嘲热讽一番么?
青年望着哭声不绝的黑人背影,表情不自觉地紧皱起来。
尽管理智告诉他没有必要,但感性却还是使何生想起了,昨天在工地,黑人戴夫一铲子将趴在自己身上丧尸拍飞的情景。
若不是他出现了,恐怕何生就得提前用去自己手中的最后底牌,“藤蔓种子”了。
而且如果没有他,那何生昨晚在商场里也许也没法挺过拳击手的那一关。即使戴夫这家伙为人再表面再卑鄙,不可否认,他的确帮了何生的大忙。
“x的”
何生烦躁地挠挠头,原地沉默数秒后,他终于开口了。
“你告诉我,你在这哭有个毛用!外面不还停着车?你连争都不争取一下,就直接在这放弃了?”
青年实在看不下去了。
戴夫听了,略微止住了啜泣声。
他挂着两道泪痕,表情呆滞地看向何生。
“走吧!现在就冲出去开车,指不定还来得及,不管怎么样,都比你在这哭得好!”
何生大声劝道,身体却没有前进,毕竟他知道自己不能冒险去接近戴夫。
“你好歹也特么地拼一下吧!你不想死,不是吗?”
听了何生的鼓舞,戴夫用粗糙的手掌扶了扶额头,并一把将酒**猛摔在地上,本就只剩一半的酒**,这回更是被彻底砸得四分五裂,其碎片洒满在戴夫的鞋旁。
“是的,你说的没错。”
“为了活命,是得拼一拼。”
戴夫将手从脸上放下,出现在何生眼里的,是他那眼泪下扭曲狰狞的笑容。
“就算我的腿会就这么报废……”
“也好过在这里去死。”
“不是吗?”
黑人露出了他那排洁白的牙齿。
那笑容,令何生心底生起了一股寒意。
他不明白黑人这副表情意味着什么。
但何生知道,那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
只见戴夫的大手往他腰间一掏,某样东西随即被戴夫握在手里,并抽了出来。
酒吧内的吊灯大多都破坏得不成样子,何生仅能靠若隐若现的光线,来勉强看见戴夫手中所持有的物品轮廓。
那东西是
青年定眼细看,然后整个人就呆住了。
因为那个形状,十分显眼,是何生在电影里,在游戏中见过无数次的东西。
那是一把手枪。
戴夫此时握在手中的,是一把手枪。
那是
枪。
卧槽!
何生心中顿时奔腾过一万匹草泥马。
他从椅子上暴跳而起,并即刻冲向一旁的柱子,将自己的身体藏在柱子的阴影之下。
虽然戴夫距离他还有几十米远,但何生这个现代人可是对那玩意的威力与速度十分熟悉,一旦对方开枪,一旦那颗子弹从枪管内出膛,那这点距离眨眼就会被它给跨过,眨眼便有可能钻进何生的肉身,令他就此闭上双眼。
该死!
这家伙,怎么会有枪!?
难不成我之前猜错了?
实际上这片城市中,的确是存在着枪械店,并藏着可以使用的枪支么?
只不过是我之前没有遇到过?
看见对方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