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就不用还了?我还没说欠账是要还的。你再也想不到我老公公是咋说的。他说:虱子多了不怕咬。放一只羊是放,放一群还是放。那不过是个数字,说得再清楚又有啥用呢。”

张永东和尤继红也都你一句我一句说起来:“这是鼎伯糊涂了。话咋能这么说呢。真要记到账上,那不麻烦了?这得跟大中把这事情给讲清楚了。做了就是做,没做就是没做。收钱就是收钱了,没收钱就是没收钱。收钱了有钱给队下,没收钱拿啥给队下。说到天边都不能说没钱给队下,就让记到账上去。记到账上,那就是欠了队下钱,那是必须偿还的。”

他们正说着,二中也从对面过来了。听得媳妇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诉说着,言外之意,这事儿也都愿他爹了。二中连忙为他爹开脱:“其实这事儿也是大中把你们鼎伯逼急了。都是老实人,嘴又不会说,人家只管逼,自己又拿不出来东西,反正账上能记,那就记到账上去。他也清楚这钱记到账上是要还的。我也不知道他咋能这么跟大中说,大中听了当然乐意。我听说这事儿我生气,我问你们鼎伯,事情咋能这么办?话咋能那么说呢?你们再也想不到,你们鼎伯会咋说。他竟说:你看咱沟里有几家不欠队下的。都欠,年年叠加,一家比一家多。倒是沟里那几家只有老人的不欠队下账的。为啥呢,老人儿女都在外边有工作,老人下不了地,干不了活,挣不了工分,只有让儿女拿钱买粮食了。除了那几个老人,就是一头沉:丈夫在外边工作,自己在家带孩子的小媳妇不欠队下的。其别的,哪有不欠队下的?都欠,年年增加,越欠越多,都成了陈账,都懒得看了。你们鼎伯那意思就是:反正是常年都欠队下的,多俩钱跟少俩钱,反正是年年增加,年年还不上去,欠多欠少都一样,都是还不上,多少还有啥区别?就为这,他受逼不过,让把这钱记到账上。这事儿不是要到会计那里下账嘛,会计去大队问了,大队说,只是给亲戚家帮忙,即便人家谢承给点钱,也不会给很多,乡里乡亲的都不容易,也就别折腾了。再说,队下又没给我们什么,凭啥跟我们要钱的。我对着大中的脸儿说:‘要命有一条,要钱没有。看着办,就是去给亲戚做了两件家具,又能咋着了。就这样,你看着办。’他倒不吭声了。你嫂子她不是刚帮宁正么,非要把这事情说清楚了。队下事情,队长想整人,那是很轻松的事情。他想整咱们,他有这权力,咱也没办法,咱也不能不让人家整咱吧。其实他能整住咱啥?不就是吓唬吓唬嘛,还能把人怎么了。总不能把咱变成副社员吧。”

张永东听得二中这么说,觉得生产队上的事情也都是队长说了算,也就没啥规矩了。在家的(户口在队下)只要出去干点活,就得给队下交钱。那些出去打临时工的,队下倒不管。这玩得算是哪一杵子嘛。一碗水端不平了。这队下出去当临时工的也不是三五个人,为啥就没跟他们要钱呢?这不公平。他支持二中跟大中闹,说不定还就把大中给闹掉了。

二中笑笑,说:“我不会闹。真把他闹掉了,队下谁来当队长呢?我也不是这块儿料。”

听得二中这么懦弱,张永东哈哈大笑:“你跟他闹就不要瞻前顾后的,破死里闹去,把他闹下来,也别管谁当队长,都不会像他那样对待你了。”

尤继红不这么认为。尤继红觉得无论谁当队长,这个当队长的就是带领社员群众朝前奔的领头雁。队里要有一个目标。队长带领着本队社员群众朝着目标奔跑,是要勇往直前,不为私利,不停歇的,直至达到目标。年末让群众评论,这个队长是否做得好。做得好,继续做。做不好,换人,带领大家继续向前奔跑。

尤继红把她的意思一说,孙泉源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他笑尤继红幼稚,他笑尤继红学生脾气,他笑尤继红不注重实际。他笑尤继红是书呆子。他说,真要是都像尤继红说的那样有规矩,这生产队就不是现在这生产队的模样。这生产队里的人也就不会饿肚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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