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她走了。”

安岚咬着唇,随手拽了个软垫抱在怀中,神色看起来有些复杂,过了许久才吐出口气问道:“肖淮,你觉得豫王是个怎样的人?”

那个一向沉默寡言的忠实护卫低头道:“肖淮不知。”

“你说吧,就凭今晚听到和看到的。”

肖淮捏紧膝盖上的衣摆,想了想,才终于开口道:“豫王是怎么样的人,我不敢随便断言。但我只是觉得,豫王早知道徐佩蓉是假冒的。”

安岚苦笑一下,手指绕着垫子上的垂穗轻叹道:“没错,他从闻到那香球里的香味,就知道徐佩蓉一定是假扮的。可他偏偏不直接戳破,而是给她设了个局,步步引她自己说出真相,再利用她的慌乱和愧疚,想从她口里打探出我的讯息。到最后,他明知道徐佩蓉扯了个并不聪明的谎言,也仍给她留了脸面,因为他要顾及她背后站着的徐家和太后。”

她越说便越有点难过,豫王这么做一点错都没,甚至可以说是用最好的方式化解了这场闹剧,这样徐佩蓉不仅不会因谎言被戳破羞恼怨恨他,反而会感激豫王处处为她着想。

可前世她为何从未发现,自己的夫婿竟是如此心机深沉、审势善谋之人。

不远处有人放起了烟花,足以辉映银河的炫目光泽,到最后燃尽时,却只剩灰黄色的迷雾,一层层,萦上安岚的心头……

马车开到了侯府门前,安岚神情恍惚地从车上走下,突然转头对肖淮道:“如果,以后给你个跟着豫王的机会,再假以时日,你便能一展所才,彻底摆脱出身,做到位极人臣,你说好不好。”

肖淮脸色一变,低头道:“肖淮这一世都会追随小姐。”

安岚笑起来,轻拍了下他的肩膀道:“我说过,你是一只关不住的雄鹰,我想看你能早日高飞。所以,我想找位师傅来教你武学和兵法,你如果有中意的人选,也可以告诉我。”她俏皮地笑着,压低了声音道:“只要不是什么世外隐士,我还是能请得起。”

肖淮双肩微颤,唇边肌肉紧咬,好像说什么感激的话都显得太轻。再抬头时,安岚已经提起裙裾迈进侯府的门槛。她隐隐觉得,所有的事都和前世不一样了,不知道未来还会发生什么,不如想提前安排好一切,至少给真正对她好的人找一条光明的道路。

宣元九年七月,豫王李徽在国子监开经筵,吸引了许多士族学子蜂拥而来,连几位皇子都被成帝塞进国子监,叮嘱他们向皇叔好好学习。

安岚经过一段时间的练习,总算能把男子的仪态扮出□□成,这时跟着李儋元走进国子监,看着身边着皂服乌冠、侃侃而谈的学子们,心中莫名激动。

她又看了眼自己的装扮,突然有些不服,对身边李儋元轻声道:“总有一天,我想让女子也有资格进国子监读书。”

见李儋元露出意味不明的浅笑,安岚轻哼一声道:“女子若有机会与他们同窗听学,论聪慧,论气度,可不一定比这些男人差。”

李儋元笑着摇头,“你才来第一天,就放出这种豪言,若是上一段时间的学,只怕连状元、榜眼都是你的囊中物了。”

安岚知道他总爱气她,索性闭了嘴,昂着头直往里走,可又怕李儋元身子弱跟不上,边走边往后面瞥,一不小心便撞上一个人。

那人长相清秀,打扮的明显和普通仕子不同,听着安岚忙不迭地道歉声正要翻脸,看见她身后走出的李儋元又露出惊讶表情,连忙行礼道:“原来是三殿下啊,看来您最近果然是如宫里所传言的身体好了不少,竟能亲自来听学。”

安岚皱起眉,总觉得这看似恭敬的问候里藏着些微妙的讥讽之意,李儋元抬起下巴,淡淡瞥了他一眼道:“原来是徐朗徐主簿啊,以往都是在皇兄屁股后面看见你,今日没跟着皇兄,倒差点没认出来。”

这徐朗在詹事府里当主簿,因为和太后沾亲带故,又善于阿谀奉承,是太子身边正当红的人物,今日太子懒得前来听学,便派了他来代替。他以往仗着有太子撑腰,将谁都不放在眼里,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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