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
廖伯贤身上本来就到处是伤，特别是双脚，是伤得不轻，现在被程凤这么一抓，他觉得自己的脚都要断了。
“放开，你个臭女人，放手。”廖伯贤叫道。
程凤慢慢松开了手，站起身，冷眼看着坐在沙发上的男人。
这个男人是她的丈夫，也是她女儿的父亲，但同时是她二十年来的生活噩梦。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软弱无能，根本没有立足社会的能力，她早就离开了。
现在，她像是忽然得到了什么神秘的力量似的，一道强悍的气息氤氲在体内，且在五脏六腑之间来流窜，将许多汗渍从细微的毛孔里逼了出来。
随着大汗淋漓挥洒，她还感觉到自己浑身轻盈如羽，仿佛只要轻轻扇动双臂就能飞起来一样。
这股力量不仅让她的身体变强壮，是让她的内心得到了前所未有的自信。
或许她的容貌已经是残花败柳，但她的身体却像一棵初逢甘霖的大树，正要迎风招展自己的树冠，朝着温暖的蓝天白云蓬勃生长。
如此，她看廖伯贤的眼神，不仅仅是冷，有着前所未有的轻蔑与不屑。
她冷冷道“想洗脚，自己动手，想吃饭，自己动手，想死，那儿是阳台。老娘不伺候了。”
她把原本搭在肩上的干毛巾一把扯下，往廖伯贤身上一扔，潇洒的转身朝大牛走来。
廖伯贤气得七孔冒烟，头发都要竖起来了“程凤，你个臭女人，你敢对我这么说话，你找死是不是别以为你那个窝囊侄子在这里，你就可以硬气了，我告诉你，等老子好了，看我不收拾你。”
对这些无力的叫嚣，程凤充耳不闻，只是对大牛笑道“大牛，让你见笑了，你，额，那个，要不你先去忙你的事吧。”
大牛看了看还在叫骂的廖伯贤，又看了看气色红润精神充沛的四姑，了头，然后离去。
大牛刚走出去没多久，程凤就拿起了茶几上的烟盒。
她坐在茶几上，面对着廖伯贤，从烟盒里抽出一支香烟叼在嘴里，用打火机着，猛的吸了一口。
她不会抽烟，把烟吸到嘴巴里，就赶紧吐了出来。
廖伯贤看着前后变化巨大的程凤，怒问道“臭女人，你摆什么谱，给老子洗脚。不然，我就揍死你。”
程凤冲他笑了笑，笑得如此明媚，就跟窗外夏天的阳光似的。
她一手钳住廖伯贤的脚腕，一手拿着香烟，往上使劲一摁。
呵呵原来虐人是这种感觉。
廖伯贤瞪大眼睛，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喊。
“老公，你小声，你这样叫喊，是会让邻居听到的。”程凤温柔的说道，并把一只手指竖在嘴边，示意廖伯贤别吵。
呵呵，声音是如此的温柔，一如既往的温柔。
只是那同样温柔的眼神里，透着让人不寒而栗的怪异。
廖伯贤怒斥道“你个疯婆子，放开我的脚，不然我就弄死你。”
“老公，乖，别乱动。”程凤笑盈盈的掐住他的脚腕，另一只捏着香烟，放入嘴里，吸了一口，然后又对着方才的香烟烫口准确无误的摁下去。
“啊”
“啊放开我，你个臭婆娘，你信不信我杀了你。”
“啊住手，住手，咏梅她妈，你住手。啊”
“老婆，我求求你，住手。”
“凤儿，别这样，求求你，别这样。”
在廖伯贤的呼喊声中，冒着红色小火的香烟一次又一次落在他的脚背或者脚底下。
原本十分白皙的一只大脚，已经变成了一个马蜂窝。
廖伯贤的怒气被一磨掉，后只剩苟延残喘的求饶。
叮咚，门铃响了。
廖伯贤像遇到了救命符似的看向门口。
程凤伸手轻轻抚了一下廖伯贤的脸颊，轻声道“老公，乖乖坐着，别乱动，我很就来。”
廖伯贤被这过分温柔的声音吓得浑身颤栗。
程凤站起身，一巴掌扇在廖伯贤脸上，廖伯贤当即晕过去，摔倒在沙发上。
程凤走到门口，把门打开。
是楼上的邻居，一个老阿姨。
阿姨看了看屋内，只看到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