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痒……”
可偏偏,印广虚好似故意戏弄一般,又朝她耳朵吹了口气。
烟含沙乘百鸣而来,身未至便山间音绕声声不绝,彩云汇聚,草木舒展,仿若世间万物皆为此音倾倒。相较下,其身后的孟鸟又何止逊色几分。
“烟长老。”明秀迎上前,行了礼,“一路辛苦。”
见来者年级轻轻,烟含沙不禁有些许诧异暗自将他打量一番:“那日是你传音与我?”
明秀并未作答:“相师堂的傅大人与千都灵几位弟子此时正在山下茶西村等候,请二位随我来。”
“师父,这天衡渊怎么会如荒宫废山一般。”遥碧皱起眉头难掩嫌弃之色,她挽着师父的手臂四下张望。这一路走来净是茂草盈盈毫无人迹,住惯了锦殿的掌门千金自是觉得无处落脚,“您看嘛,我这新做的罗裙脚边绣花都给勾破了,白费这上等的丝缎。”她嘟嘴娇嗔道。
烟含沙横了她一眼:“不让你来你非要百般娇磨。”
“人家思念师兄了嘛。”
她叹口气:“你呀。”
“烟长老,这里便是茶西村了。”
还未入村口便见归尘已然挺立于路前手中持剑,可眼神却不知游移何处竟不见他三人走来。再瞧他刚毅的面容上浮起从未有过的愁绪忧郁,则更是令人觉着新奇了。
“没想到归尘师兄也会有晃神的时候。”遥碧俏皮一乐,快人几步走到他跟前巧笑嫣然,“归尘师兄可是挂念我了,才这般心神不宁?”
归尘被忽然出现的眼前人吓得往后退了半步,定睛下来知是遥碧才缓和了神情,转身见到烟含沙便稍稍躬身行了礼:“长老师叔。”
烟含沙笑抬了手:“出门在外不必多礼,进去说吧。”
“是。”
“哎,怎么只有师兄你一人来迎接我们,我子禾师兄呢?师父到了该他来接尊才是。”遥碧缠着归尘问道,那些出岛结伴游历的时日使得这原本疏离的师兄妹二人也变得亲近了许多。
他看了看眼前这骄纵而俏丽明媚的少女:“大师兄去救眉儿了不在此处。”
她闻言撅嘴嘟囔,尽显不满之情:“怎么又是她,本就修为尚浅还不好好在岛上待着非要跟出来,出了事还难为我师兄去救她。”
“眉儿乃子禾三拜奉茶收的亲徒,他不去救谁去?”烟含沙嘴上责怪着,心中却对苏子禾此举有几分暗喜,“归尘,眉儿出何事了,没大碍吧?”
他一一细说来,不觉已是走到屋前。
似乎为了映衬天苍池内将行的仪典,头顶厚云浓积不见青光,连树影都不曾烙在地上。
“待障结打开,还请傅大人与相师堂的各位束住冷掌门千万别让他挣脱。”明秀叮嘱道。
傅秉词看了看神水池中形如枯槁的冷少安:“你有几成把握能取出爽灵又不伤及到少安?”
明秀笑起来,看向已然抱琴坐下的烟含沙与矔疏:“这便要看烟掌门与……师兄了。”
傅秉词却抱有疑虑,直指矔疏。烟含沙他是放心的,可眼前这人看似并无特殊之处。他上下打量倒也未有多言:“开始吧。”
“东月。”印广虚压低了嗓音对那小妮子严色道,“无论发生何事你都不许上前半步,知道了吗。”
“哦知道了。”
“保证。”
“保证。”
古琴刚一动,那层叠的云便渐渐分离铺涌散开透下光缕洒落于山端,不多久便是金光倾尽,明晃得人睁不开眼。这如梦恍惚间,飘落一丝薄雾悬垂于天际,眯眼看去恰如女子臂间的轻滑披帛。
一曲众神平天下,音起悠远沉长。那披帛下伸来一双玉手,不太真切看得宛有天女起舞,水袖罗衫,身姿妙曼惊艳天地。
障结撤去后爆出的浊气在琴声中渐渐如抽丝般升起混入天女臂间的披帛。神水池上的冷掌门终于褪去因受苦而扭曲的神情,安然平和下来,也不再试图挣脱相师堂的束缚。
明秀走至矔疏跟前抱拳行礼:“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