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先回到家里，就想着明天去上学的事，他上学不是为了读书，他还不知道读书有什么好，主要的目的是为了玩耍，想跟永成一起玩打纸叠面包的游戏。
学校的诱惑很大，永成说那里有很多好玩的游戏。
“奶呢？”吉先忽然想起明天要去上学还没有着落。
“乖孙孙，有！奶奶马上给你找去。”三梅正在跟有云一起整理羊毛，看到站在旁边的吉先，心疼的摸了一下头，一边答应一边往屋子里走去。
冬天快到了，棉花非常珍贵，家里也没钱去买，就把羊毛往开水锅里煮一下，然后跟旧棉花混在一起做棉衣的垫层。
家里本来有个，那是永明上学时用过的，三梅洗一下，然后让吉先背着去上学。
她翻箱倒柜的，拿出屋外用手拍打了几下上面的尘土，灰尘立即上扬散落，一股刺鼻的炕焦味弥漫而来。
“这个我不要，我要冬花。”吉先看到那沾满，一口拒绝。
是你爹背过的，多好啊！”旁边的有云也夸赞起来，哄着吉先让他接。
“不要！我不！”吉先撅起嘴，对着有云牛眼睛一瞪，猛地从三梅手，往院子里扔了过去。
“哼！”吉先鼻孔微张，喷着粗气，小胳膊叉腰，表示我生气了！
“你看！你惯成啥了！”有云看见吉，就狠狠地瞪了一眼三梅，埋怨三梅把孩子太惯了。
有云气呼呼地忙着手里的活，不再参与之争。
“好好好！乖孙孙不要生气了，生气的样子不好看，也不心疼了，等着，奶奶。”三梅看见吉先生气，就走过去捡起，又拍打了几下尘土，一边说一边往屋子里走去。
三梅从箱子里找出一些花布碎片，剪成一样大的方形布块，中间是一块白布大方形，正好跟四块小的一样大。
她把剪成方形小块，缝在白布方块四周，很快缝拼做成了一块花花绿绿的整布。
三梅在那块中间的白布上，想绣一朵花，可是男孩有点俗气，就决定绣几个字。
三梅不识字，就喊着永明写几个字，永明不在，腊月也不识字，就央求有云写几个字。
有云和三昌老师一起上过几天学，但他没有三昌老师那样的学问，认识的字大多数还给了老师，好长时间也没写过字了。
看到三梅央求，就接过两块缝好的白布，思索半天想不出写什么。
“你不是会写字吗？怎么半天写不出一个字来？”三梅在旁边等了半天，有云写不出一个字来，就有点不耐烦了。
“写啥呀？记不起来了！”有云不是不会写，他不知道该写什么。
“哼！你还认识几个字，随便写写！我说你写，一面写：‘听主席的话，做个好学生。’一面写：‘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这些话三梅以前听说过，就对有云轻蔑的笑视，出口而来。
有云拍了一下脑袋，“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这句活再也熟悉不过，可他就是想不起来，他努力想着老先生曾经教过的词句，那些词句早就忘得一干二净。
还是三梅说出的这些话好，既现实又时尚，比那些陈旧的词句好多了。
不过听主席的话改成听党的话更切实际，于是有云在白布上，用铅笔扭扭歪歪的写下了这几个字。
有云好长时间没有写字，写字时铅笔不听他的使唤了，明明是想写一道横，可画出来时歪扭的成了一条曲线，但总算写完了，就递给三梅去绣了。
三梅不识字，她看不出这些字的好坏，就拿回到堂屋里忙着去绣字。
吉先就要去上学了，就要跟永成一起玩了，心里有点小兴奋，就跑到大门口玩耍，他往木车里装上土，然后从门口拉到厕所过道里倒掉，来来回回，乐此不倦。
突然，他在厕所的过道里，看见那个小孩，一样的装束，一样的表情，小孩望着吉先在招手。
吉先放下木车就走了过去，他们还是到庄廓后面的那块地里。
“昨天你为啥不来？”小孩问道。
吉先想了想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