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畜牲！”
沈平重复了一遍。
他从小也是受村里人照顾，特别是婶子和老叔，对自己就像自己儿子一样。
工作后，只要是村里修桥补路又或者是建祠修庙他都从没落下，每年也会七八千块给婶子老叔改善生活。
他能力有限，只能做到这么多，虽算不上涌泉相报，但也算对得起良心。
孙志强昨晚没有提这件事，大概是觉得恶心吧，像孙显铭这种恩将仇报的人真是猪狗不如。
“我们到的时候，孙显铭已经昏迷，他的双手还有左腿都被人废了。”
李海生脸色郑重，他就是在怀疑，怀疑是沈平做的。
“我觉得轻了。”
沈平拿着一次性筷子轻轻的刮了一下桌面。
他知道李海生找他来就是为了这个，他也知道李海生在怀疑自己，李海生单刀直入的时候，他也没有故意做作表示惊讶或者什么。
他就是觉得轻了。
“昨晚我们查看学校的监控，发现监控硬盘被人取走了，不知道是谁干的。”
李海生意味深长的看了沈平一眼，问道：“你觉得是谁干的？”
沈平能感受到李海生眼神的锐利，这是一个有着丰富经验的老刑警。
“也许是人。”
沈平轻轻一笑，而后又顿了顿，
“也许是地狱的魔鬼。”
李海生一怔。
“魔鬼吗？”
他眼神复杂的看着沈平，“昨晚我们在查看监控时，意外在学校外面的监控画面中看到一个人和你很像。”
沈平沉默了一会儿。
“您都说了，很像，但不是，我没去过。”
沈平知道再怎么说李海生也不会信，干脆直接否认。
“应该是我们看错了。”
李海生点了点头接着，道：“我相信正义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孙显铭这种人是该死，但这样做太过偏激。”
李海生皱着眉头很严厉的说完这段话。
“可正义到来之前，又有多少人会成为下一个受害者？”沈平反问。
“我见过很多坐牢出来的人，一出来就又犯下命案，犯下同样的罪行，那您觉得应该怎么对待这种人这种事？”
李海生眉头皱的更深了，他没说话，只是重重的吸了一口烟。
“您是一个好警察，谢谢您的早餐。”
沈平给他鞠了个躬，起身直接离开。
他不是要和李海生争什么对错，而是自己就是这么认为，如果让他再做一次选择，他还是会这么做。
他知道李海生也只是怀疑他，最起码目前没有实质的证据，不然就不会约在早餐这，而是直接动手抓人了。
李海生是个好警察，他可以在流泪惋惜两个跳楼者时假装被烟呛到，他其实也可以把自己抓回去慢慢审问，顺着指纹很容易就锁定自己。
但他没有，
他也觉得孙显铭该死，但他是警察，不是老天爷，不能做道德审判。
谁伤了孙显铭？
这个重要吗？
不重要，
没人会去较真的追查，这个问题会一直成为悬疑。
李海生找沈平来，只是想说服挽回一个偏激的人，怕一个孩子走弯路，从此步入万丈深渊。
在这个熬了整夜疲惫不堪的早晨，
怀着好意，
来找沈平。
对此，
沈平心领了。
回到家，沈平躺在躺椅上，喝着新买刚泡的茶。
惬意，
舒心，
借尸还魂以来的第一次。
他似乎又回到了以前，
每次帮逝者化上完美妆容的那一份心安。
我还是我，
我是沈平。
喝着茶，
看着窗户外的人生百态，沈平觉得自己回来了。
这样一坐就是一上午，快到午饭时间，有人敲门，出人意料的是那个后妈颜倾。
沈平记得她说过还会来，没想到是今天。
颜倾今天一身休闲打扮，白衬衣搭配高腰牛仔裤，头上带个帽子看起来很青春，虽然是二十五六的年龄，但和白衣比起来也不逞多让。
特别是那双眼睛，一衣带水，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