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千竹披着雪白的狐裘站在夜风中瑟瑟发抖,九歌的天气是越来越诡异了,昨天还是晴空万里,今夜已是寒风萧瑟,桃花落了一地,小树精们冻得在树洞里不住打颤,打死也不肯出来玩了。

她站在碧波宫门口焦急地伸长脖子往里看,两盏宫灯悬挂在宫门口散发着幽暗的光芒,在寒风中摇摇欲坠,灯光忽明忽暗。

忽见嫦娥面色无异地怀抱玉兔翩翩而来,她神色一喜,连忙迎上去,见她只身一人,不由得诧异道:“嫦娥姐姐,无痕长老……”

怪了,他们没有在一起吗?

嫦娥淡淡瞥她一眼,漠然道:“宫妹,不要做无谓之事。”

宫千竹一愣,失望地垂下眼眸:“是。”

嫦娥只轻轻叹一口气,抱着玉兔同她擦身而过,宫千竹望着她的背影欲言又止。

“算了吧。”墨子离不知何时到了她身边,拍拍她的肩膀道,“这二人的性子皆内敛寡言,有什么话烂在心里也不肯说出来,只能等他们自己去悟。”

宫千竹抬头看他,雪白的帽沿衬得她的脸十分娇小,有几分柔弱之感,“可是师父,我看得出来,嫦娥姐姐孤单很久了,她为什么不肯喜欢无痕长老?”

墨子离摇头,“小竹,你知道吗,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份,无痕的是嫦娥,但嫦娥的却是在千年前已经陨灭的后羿。至于你所说的为什么不肯喜欢,只是因为世间之事没有对与不对,只有想与不想。你认为对的,天下人认为对的,嫦娥不一定认为对。只要她认为不对,纵然千年寂寞万年守候,也不会后悔,这是嫦娥的,谁也没有资格对她的选择进行批判。”

宫千竹似懂非懂地点头,忽然又问:“那么师父,你的是什么?”

墨子离抿唇撇过头,岔开话题道:“你回秀竹居早些休息罢,后天一早便要下山了。”

“是。”宫千竹看着他面无表情却又隐含悲哀的侧脸,忽然心头一绞,痛到了极致。

师父从来都将自己的情绪收敛得很好,从没见过他大喜大悲的样子,永远都是那副处乱不惊、云淡风轻的模样,好似在他心中什么都很重要,又好像什么都不重要一样。

所以,有的时候她就在想,或许师父心里没有,所以才能那般云淡风轻;又或许师父有,只是那太深,以至于相较起来什么都不再重要了。

·

后日,九歌山门口被拥挤得水泄不通,皆是为了送别宫千竹与司马长渊。

“千竹,这是我特意做的点心,你最爱吃的云泥糕。”雪华将一个檀木盒塞给她,趴在她耳边小声道,“你回来之后记得把盒子还给我,别丢了哦。”

“好。”宫千竹抹汗笑道,九歌第一铁公鸡的名声真不是吹出来的。

“千竹,你的衣物带够了没?小心别着凉了。”云生也担心地看着她。

“放心啦,我带够了。再说不够也可以到人界去买嘛。”

“掌门呢?他怎么没来送你?”

“他送嫦娥姐姐回广寒宫去了,无痕长老把自己关在涟漪殿里,没有送嫦娥姐姐。”

冷遗修上前,替她把头发弄好,叮嘱道:“你一个人下山小心点,办完了事就回来,不要在人界多逗留,有什么事就用玄武镜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赶去帮你。”

宫千竹哧哧地笑了出来,“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再说我也不是一个人下山啊,司马公子也会去一趟人界,顺便送我一程。”

司马长渊同样被一群花痴女弟子围在一起嘘寒问暖,忍不住苦笑连连。

颜如玉在一边看得咬牙切齿,那个丫头要下山她本不想来送的,可几乎所有弟子都来了,单单她一人不来未免太过特立独行,于是她十分心不甘情不愿地挽着胥宁儿来了山门口,竟然看到这幕令人火大的情景。

那个臭丫头凭什么能让冷遗修对她那么好那么亲密,因为她美丽吗?因为她是乐音仙子吗!

一想到冷遗修平日里对自己不冷不淡的样子,再对照眼前二人的亲密之举,心里的怒火更是蹭蹭地往上冒,紫红如霞烟的云鬓似乎都被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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