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妹、小碗,你们的心意,我心领了。离家有诸多不便,我与苏莘哪里能这么麻烦你们。”
“小嫂嫂,你这客套话,我廖雪鸢就不爱听了。左右冬日酷寒,万物蛰伏,又不能打猎,就当我们去县城凑凑热闹,游玩一番。等我伺候完你坐月子,我们自然回来。”廖雪鸢拍板道,“就这么定了。”
苏木跟着点点头。
“我在临墨县城住了许久,认识些人。给我两日时间,定为你们寻个住处。”一家人团结友爱对是让人羡慕,秦钰眼中闪过一丝钦羡,主动提出帮忙。
“这……”苏莘有些犹豫。
“谢谢秦哥哥。”苏小碗立刻奉上一张大大的笑脸。
秦钰摸摸苏小碗的脑袋,这个鬼机灵,答应得如此快,让犹豫的苏莘不好再反对。
魏大夫开了保胎药,有几味药材比较贵重。
苏木送秦钰出门,数了五十两银子,递给秦钰:“秦弟,劳烦你抓药。剩余的银两还有劳你替我们租个院子。”
秦钰推拒了银两,道:“院子的价格,我也不清楚。苏兄把银子给我,若是不够,还需要再要,多了,也需要归还。一来二去的,太麻烦。等一切安定后,我再找你要个总数。”
苏木于人情世故上笨拙,只想着如此倒是简单,便点头同意了。
其实,秦钰如此说就是不打算要苏家的银子。他知晓两家打猎为生,存银并不多。
苏木手中的银子,五十两给他后,瞧着只剩下二十两。女子怀胎需要十月时间,十月内,这大大小小的一家开支,二十两远远不够。
从河东村到临墨县不过十里路,很近。但搬家嘛,总归是收拾收拾。如今李慧儿卧床,娘亲又是一剑走天涯的性子,马虎大意,老爷们更不指望了。所以收拾的重担,落在了苏小碗的身上。
她先替自家收拾好,又去大伯家收拾。苏小碗处事干脆利落,一气呵成,只用了一天时间就收拾妥当。家里银子不多,锅碗瓢盆的日常用具,也被她打包好。齐齐整整的东西,只要搬进新居,啥也不用再买。苏小碗心思不可谓不细腻周到。
吃过晚饭,趁着父母弟弟不注意,她轻声轻脚地去了房后,看拴在杨树上的嫩绿带黄的红喙鹦鹉。
事情来得突然,她差点把这只鹦鹉忘了。
两天没有喂水喂食,鹦鹉趴在杨树枝上,鹦鹉的踝被绳子磨出一道深深的血痕,脑袋下垂,眼睛蒙了一层白,小碗握住它,只气若游丝地唤了一声,再无动静,奄奄一息,马上要死了。
家人情绪正低落着呢,她无法在这个时候送出鹦鹉给秦钰,瞧鹦鹉这样子,也指不定能活几日。
苏小碗小心地替鹦鹉解开绳子,喂了水和米粒,有一搭没一搭地摸着嫩绿油滑的羽毛,眸子慢慢蓄满了泪水。
鹦鹉吃了食,慢慢恢复了几分力气,开始扑腾翅膀。苏小碗双手一放飞,鹦鹉顺势跌跌撞撞地起飞,没一会功夫,身影掩进了密林。
瞧着应该能活,苏小碗抹了一把眼泪,鼓着脸嘟囔一句:“白瞎了功夫。”
不过转念一想,能进了临墨县城,岂不是可以多多与秦钰接触?苏小碗心情恰如夏雨疾驰而过,雨过天晴,喜滋滋地回了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