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元君回头,在后院侧门旁的石凳上看见神态萎靡的蒋玉晶。
“二婶这么早。”她故作惊讶,“虽是三伏,但是早晨露气重,当心风湿。”
蒋玉晶睨她一眼,这辈子就别想从她口中得一句好话。但她今日没了和傅元君拌嘴的心思,二爷自从从书房出关后,只在傅子兴他娘的房里宿了一夜便急冲冲的又出了门,数日未归。
一是担心,二是怨自己已半老徐娘,地位不保。睡也无法安睡,只得早早起了床,又在这里撞进傅元君,心情更是跌了几个档。
“问你话呢。”蒋玉晶不耐烦道。
“出去咯,”傅元君扯着幌子:“去找沈长水。”
“嗬,”蒋玉晶语气里满是轻蔑:“沈长水沈长水,成天用他作借口,我看你是去找那天住在家里的那人吧?”
“是又如何。”傅元君敛了笑容。
蒋玉晶给自己倒了杯茶,终于正视傅元君,惨惨笑道:“你可想好了,真要同那人好,还不如给沈长水做个姨娘。横竖傅家都丢不起这个人,倒不如谋点好处。”
傅元君满目惊异,惶恐的盯着二婶,不是因为她的话,而是她的脸。
蒋玉晶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灰白,仿若一具冰冷却能动弹的尸体。天刚蒙蒙亮,石凳上的蒋玉晶如同鬼魅,举手投足间都透露出一股不自然。
“二婶?”她小心试探。
“嗯?”蒋玉晶抬头望着她,抬眼望见光,脑中一阵眩晕。
“二婶你没事吧?”傅元君忙上前将人扶起,蒋玉晶嫌恶的要将她推开,周身却一丝力气都没有。
明明上一秒还好好的,下一秒却几乎死了一般。
“二婶!快来人!找大夫!”傅元君一边喊,一边拨开蒋玉晶的眼睑。
她虽晕了,一双眼珠却仍在眼眶里快速打转,仿若正在快速思索着什么。
这是人晕了,脑子却清醒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