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政被贾赦一语戳破心中所想,满面通红,心内赧颜,讷讷无言。

他之所以赖着不走,就是看中了门头上的那三个字,却没有想到,贾赦这个亲哥哥如此的不讲情面,说话夹枪带棒,丝毫不顾忌他的脸面。

“不要说我不给你脸,”贾赦好似明白贾政的想法,冷然说道,“脸面都是自己挣的。既然你自己不要,我为什么要给你?”

贾政满面羞愧,再也待不下去,转身离开。

到了院子内,长吁短叹,闷闷不语,王夫人一见,就知贾政没有成功。来不及埋怨,搜肠刮肚地想着如何才能留下。

有心亲自找贾赦,但是,弟妹找大伯子闹,这事儿好说不好听。

想找何氏吧,又觉得不妥。

两人并不是亲密无间,因为管家的事情,常常闹点儿小矛盾。

以往老太太在的时候,自然是偏向她,何氏没少吃暗亏,她不恨她就不错了,大约是不会帮着她说话的。

再者她是大家闺秀,也拉不下那个脸。

再想友人或者朋友什么的,可是,他们是贾家,别人是别人家,外姓人只能劝说,无法插手贾家的事。

而且,京城中已经有流言传出,说他们死赖在这里,不愿意离开,并不是真的孝顺,不过是舍不得这荣华富贵和权势地位而已。

出门时,有些人看她的目光已经让她如芒在背,如果真的不管不顾,将事情闹大,吃亏的还是他们。

这宅子本来就是朝廷给承爵的人住的,不是给贾府全族的人住的。他们这种不能承爵的人,自然是要搬出去的。

这件事儿即使说到天边去,他们也是没理。

王夫人到底大家出身,看中名声,思来想去,束手无策,和贾政一样,闷声不语。

夫妻两个愁眉对坐半晌,最后只得无奈的收拾行李,搬了出去。

贾赦本以为他们会磨蹭上两日,还想着或许到最后还需要他找人帮他们一把。

但是没想到,两人发现事情没有挽回的余地后,倒是干脆,一天收拾新房,一天收拾行李,第三天就搬到新家去了,倒是有点儿雷厉风行的态度。也不知是气恼贾赦的不讲情面,还是怕京城的流言再次指责他们。

总之不管如何,荣国府内,烦心的人走了,二房不能再有任何的作为,彻底变成了他的天下,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趁着天好,阳光明媚,秋意盎然,贾赦带着何氏和贾瑚贾琏,在贾政搬走后的荣国府,四处逛着。

回廊上,不时回头瞅瞅那个走一步就气喘吁吁、需要小厮扶着才能走第二步的大儿子,贾赦忍不住扶额,这小子的身子也太差了,怪不得前世那么早就没了,看来,以后得多带他出来走走才是。

贾琏倒是皮猴子一般,一刻都闲不住,一会儿跳上栏杆,一会儿扑个蝴蝶,一会儿掐朵大红花儿递给何氏:“娘带花儿最好看了。”

何氏这几日过的舒心,脸色红润许多,两颊也有了些肉,透着丝求生的精神气儿,接过贾琏送上来的花儿,摸摸他的头,在贾琏不满的嘟囔声“我可不是小孩子了”中,绽放出个大大的笑脸。

贾赦神思一荡,又低头暗叹,何氏得的并不是治不好的绝症,不过是心力交瘁,神思劳累,心灰意冷而已,只要心情舒畅,不用吃药,慢慢的自然就好了。

前世的她上要孝顺公婆,应付来自后院的各种女人,下要照顾贾瑚贾琏两个幼子,又要应付府内外的各种人情世故,这么重的压力,就是成年人都受不住,更何况她一个弱女子?

所以,贾瑚早夭后,她也跟着去了。

贾赦紧握双拳,前世做下的混账事儿,他认了。

就像石呆子那个臭石头说的,“即使不认,即使你蒙着头不去看不去想,你老婆你儿子也活不过来了。你自己做下的孽,无论你承不承认,都在影响着你自身。”

石呆子虽然脾气臭了点儿,总是爱揭人疮疤了点儿,直言不讳了点儿,但是,说的话还是很有道理的。

敢作敢当,才是大丈夫所为。

不是还有句话,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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