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许入微静了片刻后问,“介意我问吗,为什么会选择客服这个职业?”她的气质和天赋明明应该去学文学或者艺术。

“这个嘛,以后告诉你。”江黎黎没有多讲,指给他看,“你看那边,临水处搭起来建的那个小楼,全玻璃那个,那里应该是最好的观景台,但它方圆那么大一片都不给开放,不知道是不是政府建筑……”

许入微道:“走吧。”

“去哪儿?要回家了吗?”江黎黎不解地跟着他,见他往那栋玻璃小楼走去,忙不迭劝阻,“真的,不开放的,我去看过好多次了。”

许入微只道:“跟我来。”

眼看他走到近前,从停车场开始就有人向他鞠躬致意。远远的那扇如琉璃闪光但常年关闭的门就缓缓打开,一位经理模样的人迎出来,热情地道:“许先生好,您难得来,严少也在,他在里面玩□□,需要通知他吗……”

“不用,我与朋友看看湖景。”许入微等着落后他一步距离的江黎黎跟上来。

“噢,好的好的,我去安排。”经理露出心领神会的表情,把他们请到露台上最好的位置,期间还礼貌地请另外一桌客人换了地方……

铁艺的椅子换成了深蓝色丝绒的沙发,蓬松舒适,经理微微躬身在他们身前:“许先生,罗曼尼康帝酒庄送来了他们的特级园干红,要为您和尊贵的客人开一瓶吗?”经理说着忽然被耳机里的提示音卡顿了一下,立刻致歉,“林叔刚提醒我,为许先生准备一杯热牛乳。”

许入微有点崩溃,按着额角示意:“给我白水就好……另外,不要罗曼尼康帝,换柏图斯。”

最近罗曼尼康帝已经完全被暴发户毁了。

红酒在醒酒器里泛着红宝石般瑰丽的光,浓郁清冽的酒香渐渐漫延。

坐在这里欣赏湖景不出所料最为理想,此刻无风,明月一轮倒映在碧青的湖水里,紫藤花在玻璃楼台的映照下开到荼蘼光影流转。

这是不是就是镜中花、水中月?

江黎黎望着发了会儿呆,呐呐地道:“他们都认识你。”

“这是我们家开的会所,我不常来。”许入微简单解释。

江黎黎又默默闭上了嘴巴。

“你喜欢以后可以随时来。”许入微道。

“不……其实还是不习惯。”江黎黎笑一笑,坦白地说,树下那个秘密基地才是她觉得自在的地方。

许入微了解地点点头,也不勉强,轻声道:“我的母亲……她私下是一个金庸小说迷,收藏了所有版本的金庸先生的小说,但从她身上,我只看到了一句现在已经被用得滥俗的话——那些都是很好很好的,但我偏偏不喜欢。”

江黎黎喝了一口红酒,馥郁的酒香顺滑得丝缎一般,蓬勃而细致地占领了她所有味蕾,她似乎尝到了花香果香奶香巧克力香蜜糖香,但又只觉醇厚难以分说,这让她怀疑以前喝过的所谓红酒不过是加了颜料的酒精水,完全、完全是两个物种。

唉,那些都是很好很好的,不是不喜欢,只是不属于她的世界。

就像,许入微。

他手里握着一杯白水,姿态依然是矜贵优雅,眼中却有沉郁之色如黑色阴影翻涌。

“今天,是我母亲的忌日。”他声音低哑,“十四年前的今天,她在大西洋公海上……投了海。”

找到游艇时,舱内还幽幽回旋着《牡丹亭》的唱段,而母亲以潇洒草书留了一笔字:如刀断水,如风吹光,了不相触。

“外婆是昆曲名家,母亲也天赋极高,大师们都想争着收她做关门小弟子。”许入微的声音有些飘渺,“她唱昆曲,开画展,参加马术比赛,都很出色,但是对我来说,她作为母亲的身份,就像一个幻觉。”

要怎么说呢?父母一代的婚姻,或者说联姻,有最光鲜炫目的表象。

两家世代相交,门当户对,外人看来都要赞叹珠联璧合,举案齐眉。

但是他感触最深的却是举案齐眉的下一句——到底意难平。

父母常常携手外出社交,但回家后各自回房间,再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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