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唐家大宅里出来,王惊蛰闭着眼睛深深的吸了口气,天气虽然闷,但他此时感觉空气倒是挺新鲜的。
心情决定感官!
王惊蛰知道,川中唐门九成九是会要被他借力打力了,这位唐大小姐是绝对不会吝啬在背地里出手的,毕竟一山不容二虎的道理,到什么时候都是通用的。
“我有点后悔了……”王惊蛰睁开眼睛,眼神迷离的说道:“你看缺老板,人不来,让我过来托个话就能让这位唐小姐甘愿为他跑腿,这红颜当的得是多有力度了啊,软饭吃到他这种程度,真是随时随地的躺赢啊,哎,早知道我也和曾经认识的那些小女人,来一场无伤大雅的暧昧好了,毕竟哥看气质还是可以的。”
“阿嚏……”向缺揉了揉鼻子,用手指扣着鼻孔,嘀咕道:“谁念叨我呢?”
“我儿子吧,你这么坑侄子,我要是他一天得念叨你八遍都不嫌多,你还能不能有点长辈的觉悟?我以为你把他扔到古井观去深造几个月,是个挺好的事,谁知道你回头就把人指使去了川中啊,那个地方我都不太愿意去的。”向缺对面的王仙芝冷嘲热讽着说道。
向缺中午来到了骊山后的秦村找上了王仙芝,于是两个中年男人就坐在了院子里的老榆树底下,弄了一盘花生米,二斤猪头肉还有些乡间的野菜,王仙芝从村里的小店里提了三瓶老白干还有几瓶冰镇了的啤酒,跟远道而来的向老板对饮了起来。
人到中年,除了当官或者做买卖的人,绝大多数都很喜欢享受这种约上老友,边喝边闲聊的节奏,几乎都能一坐就是大半天。
向缺抿了一小口酒,砸吧着嘴吐出一口酒气,斜了着眼睛说道:“你埋怨我?你是真不知道我背后的用意有多深啊,表面上看我虽然把你儿子给指派到了人生地不熟水又深的川中去,实际上呢?我背后可为他下了不少的暗棋啊,真事,我扶持他的心思可是非常大的”
“我还得谢谢你呗?”
“谢到不用,毕竟王惊蛰努力的背后,我儿子也能捞到不少的好处”向缺十分臭不要脸的说道。
王仙芝无言的指了指他,端起塑料杯子喝了大半口的酒,辛辣的酒精刺激的他胸腔里一片火热,他猛地打了个酒咯,然后眯着眼说道:“川中太复杂,别说他了,提到巫门的话,你我都不是特别的了解也不太知道根底,当年赊刀人行走江湖的时候,巫门从不抛头露面,你当年出山的时候,也没有撞上过他们的人,不了解的敌人是最可怕的,谁也不知道这些年悄无声息暗中发展的巫门到底庞大到了什么地步,有多少惊才绝艳的人,我是真怕惊蛰他脚踩得太深了,最后都很难拔出来了”
“你的担心太多余了,既然是散养,那放出去了就不能太担心,遭受点坎坷是应该的,老虎凳辣椒水什么的上一上的话还能锻炼下他,有句话怎么说的?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体肤么,年轻人想活的精彩点,就要受一些磨难。”
王仙芝瞪着眼睛说道:“你怎么不让你儿子出来受难?”
向缺两手一摊,理直气壮的说道:“不好意思,我儿子有点傻啊”
王仙芝顿时无言以对,沉闷的又喝了一口酒,向缺陪着他干了一杯,说道:“惊蛰又白白损耗了三年的阳寿,你这时候不赶鸭子上架的话,往后恐怕就来不及了,时间不等人啊”
王仙芝继续默然,儿子是自己的,流淌着他的血脉,不管是之前王惊蛰为吴满弓续了三年的阳寿,还是从那之后屡屡受的难,到如今人算不如天算的和巫门有了纠葛,王仙芝无疑都是最担心的,父子之间可能是直系亲属里沟通最少的,但父与子之间那种浓于血的感情,却是最深厚的。
“你还有多长时间才能从这个破村子里出来啊,当初你答应王二楼子守陵我觉得有点太草率了”
“一年多点吧,时间过得很快的”王仙芝幽幽的叹了口气,说道:“我不答应他,他也真不办事啊,没办法,守始皇陵是历代的祖训,只能由流淌着王家血脉的子孙来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