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露出了笑容。

*

在幽冥谷养的日子平淡而无聊,但叶小白很喜欢。

平时她在谷里没见多少人,只有谷神医和那位重夕师父,上回照顾自己的药女也鲜少出现,她从小童子口里得知,那药女乃是一哑女,因试药坏了嗓子,平素不喜与人交往。

后来经叶小白发现,哑女不是不与人交往,而是单纯地不想见那谷神医而已。分明是有内情,唉,这幽冥谷的人个个看看上去奇葩得很。

因为没有别的仆人,平时的活反而是小童子代劳的多。小童子也从初来时甜甜的喊自己姐姐,到现在张口只一个“喂”字,显然是做客久了遭人嫌。

叶小白记挂着他们的救命之恩,故而等到她能下地时,她就主动做些力所能及的活儿,譬如自己亲自喝药。

身体恢复得很快。谷神医说她身体底子好,所以断骨恢复得快。不过恢复得更快的是叶小白的胃口。

每回见她吃了大半的早餐,小侍童的眼睛都瞪得大大的,仿佛下一刻眼珠子要掉出来。

叶小白总是善良的提醒小童子:姐姐我在养伤中,养伤是要多吃的。

闲时,她摸着吃饱的肚皮觉得满足,再摸摸自己的脑袋,又觉得有了遗憾。

脑子里头是空的。

谷神医说是因脑浆洒了的缘故,不过又常常开导她,“丫头啊,不用担心,该想起来的时候自然会想起来。咱们该吃该喝。”

每回谷神医提“吃喝”二字,声音格外的悦耳,颇合心意。

时间过得飞快,叶小白就在这幽冥谷一住就是三个月,已经能蹦能跳了。

重师父人家孤冷清绝,神出鬼没,也就在为她调理体脉时叶小白才会见到,而谷神医要搞神药开发,没黑没夜,闲人叶小白无聊时唯一的乐趣就是与小童子斗嘴。

“小童子,你真的没名字吗?”

“姐姐不也没名字吗?”

“那能一样吗?我是记不起来了。而你在你师父跟前那么久,怎么就不给你起个名呢?”

这事正戳在小童子的心头,他一直想要个名字,可重夕总说:这幽冥谷只你一个小孩,要名字何用?于是他只有一种侍童身份,离入门弟子还差一大截。

小童子说不过,便问,“小姐姐没打算什么时候离开吗?”

叶小白脸皮厚,“小童子,姐姐我是这儿的客人,不可以对客人无礼哦!”

“呸!你是师父救回来个姑奶奶啊!”撵也撵不走。

“别,我可没你这么大的侄孙子。再说你师父肯喊我姑姑吗?”

小童子气得脸白了,叶小白却是笑得和花一样。

和姑奶奶我斗嘴,嫩着呢?

“师父,姐姐骂您呢。”

叶小白蓦地一惊,回头看去,见是那清冷孤绝的重夕正从近处的石桥经过,显然是听到了这话。

叶小白很是尴尬,此时结结巴巴道,“没、没有,我和小童子开玩笑呢。”

“近来我有些忙,有劳姑娘照顾阿童如姊弟。”

重夕很官方的扔下这么一句离开,留下叶小白一个人郁闷。

形如姊弟?这是说自己终归是矮了他重夕一个辈分?

“听见了没?你师父让我照顾你啊,要好好听话。”

小童子不服气,“到底是谁照顾谁啊?以前我也就是帮师父打个下手,如今我整天为你做饭烹茶。再说你那么能吃,我们幽冥谷都要被你吃穷了!”

这句话打击到了叶小白。自己确实对美食有难以抗拒的天赋。

于是第二日,叶小白勤奋起了个大早,劈柴烧火,尝试为大家红烧了一条红鲤鱼。

这一尝试不要紧,叶小白发现自己很有做饭炒菜的天赋。

她将鱼端上石桌时,就听见谷神医在那喊:“红红,你在哪儿?我的红红呢?”

“谷里又来一个小姑娘?”叶小白问。

侍童抱着膀子,看着石桌上的鱼摇头,“别急,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那一日,谷神医看着那盘烧熟的红鲤鱼,声嘶力竭,“我的红红啊,我可怜的红红啊!”

这条红鲤鱼是谷神医养了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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