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言空,何谈门?本就无‘空’无‘门’,何须多言‘不空’?一切是空,何谈‘入门’?
我身是空,我相是空,身相皆空,门亦是空,何须再谈‘入门’?
一念至此,万梓凡整个人呆住了,他不再去想身上的痛楚,不再去想此行的目的,不再去想失败的后果,亦不去想一切的一切。
他仿佛超脱了肉身的枷锁,他的精神开始遨游在天地之中,感悟天地至理,融入己身之中。他竟然在这种求生不得的境地中顿悟了!
“原来如此!”万梓凡口中忽然喃喃念道。
只见他整个人陷入了无意识的状态,就这么自然而然地坐起身来,结跏跌坐,如一尊佛陀悟道般,身躯开始绽放无量光华。
四大皆空,门既是空,我身亦空,我无须入,身在门中,空门不空。我既是我,我就是我,我不是我,我身不空!
空门空门,四大不空,何以入门?
答曰:色即是空,空即是色,门是空,我是空,一切是空,无须入门!
即是我之‘我’应诵心经,证过去我之身!
万梓凡双目一睁,石室内度心舍利的光华一闪而消,其十分有灵性地消失在供奉台上。而后,自他的身躯所绽放的无量光中,一个虚幻且由纯白之光构成的他从丹田中走出,化作巴掌大小,替代了度心舍利,盘腿坐于供奉台上。
就是我之‘我’应诵地藏经,证现在我之身!
又一个虚幻且由澄黄之光构成的他自丹田中走出,化作巴掌大小,与纯白光影相对而坐。
不是我之‘我’应诵涅槃经,证未来我之身!
又一个虚幻且由湛蓝之光构成的他自丹田中走出,化作巴掌大小,与其他两个光影呈三足鼎立之势。
“原来如此。”万梓凡逐渐清醒了过来,但他并未跌出那种玄之又玄的状态,他望着供奉台上的三个光影,口中淡淡说道。
随后,他伸出右手,将体内的那股血色力量凝聚到手上。此时此刻,那股原本充满了毁灭性力量的血色之力,展露出其本来面目。
他手中的血红色力量化作红光开始构筑他自身的光影,随后走到供奉台上,盘腿坐于其他三个光影的中心处。
四个万梓凡的光影在梵音禅唱之中逐渐合一,变成一团模糊不清的淡金色光华,随即这团淡金色光华便化作一道流光飞到他的天灵处,自他的天灵直接灌入他的身躯之中。
万梓凡仿佛是在接受洗礼一般,被这股淡金色流光冲刷着,无数暗红色的杂质被这道流光冲刷出来,从他体表的肌肤处流出。
他的身躯在这道流光的冲刷下迅速愈合,之前所受到的一切损伤,无论是经脉和丹田受到的损伤,还是肌肉皮肤骨骼等所受的损伤,其内的杂质被轻而易举地冲刷干净,随后这些伤痕迅速愈合并消失,让他的身躯变得愈发洁净。
当他的身躯愈合无损之后,这道流光还有大半未消。这剩余的流光继续冲刷他的身躯,并开始提升他身体的各方面素质。
他的经脉在金光的滋润下变得更宽广且具有韧性,他的丹田得到了金光的加持变得更宽阔且稳固,他的筋肉掺上了些许金光变得更具爆发力,他的五脏六腑蒙上了一层温润的金色波光,他的骨骼如同镀上了一层金铁般坚硬。他体表的皮肤散发着淡淡的金色荧光,仿佛少林寺的铜人般给人一种厚重且刚强的金属质感。
在他的身躯逐渐被流光冲刷洗涤之时,他亦在那玄之又玄状态的引导下完成了筑基的最后一步。
他的双手迅速结印,每一个手印都会创造一个虚影,十数个虚影迅速合一,化作一个卍字印,融入到他的丹田之中。他也就此完成了筑基洗身的最后一步,接下来他只需等自己的内力自行运转九天,便能完成十日筑基了。
在这过程中,他的思绪飘飞到无穷高处,周围一片黑暗,仿佛是一片虚无之地。不知为何,他那部分封存的记忆中接连闪出三个画面。
第一个画面,他身穿棕黄色僧袍,眉头紧锁,盘腿面向黑狱渊坐着,背对着达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