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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奴婢反应及时,脸面都要被磕破了”,素心说着就哭起来,放下帕子掀开袖口,“您瞧瞧这腕子,被磕成两半的镯子划了这么长一道口子,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留疤。”

本来还想问问儿子原因的乐轻悠顿时没底气了,不管因为什么吧,自家儿子让人家姑娘吃这么一个大亏就是不对。

要不是运气好,碎镯子扎到血管,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乐轻悠连忙道歉,又让彩袖端温水进来给她洗洗手脸,又让采桂拿些药膏来,还要送这丫鬟一套衣服、一对玉镯压惊时,一直站在她身旁不吭声的儿子开了口:“娘,她活该,不要给她赔礼。”

素心的脸色变了变,立时哭道:“二少爷……”

乐轻悠打断她的话,声音依旧平和:“能让我儿子把话说话吗?”

素心忙低下头,手指几乎把帕子搅成了团。

“娘为什么不能给她赔礼?”乐轻悠看着儿子问道。

方纪却低着头,不吭声。

乐轻悠说道:“那这么说的确是你理屈了?”

“不是的”,方纪抬起头,急得脸色通红,“她说娘的坏话”,见娘亲一直看着自己,他一急便接着道:“她说娘亲是妒妇,如果没有大舅和二舅,爹肯定不会只守着娘一个。她还说大表哥二表哥傻,再不警醒些,家里的东西都会被我们划拉走。”

素心已经抖着肩膀跪在地上,万万没想到离得那么远,这位小少爷能把话听得这么清楚,还牢牢记住了。

乐轻悠看她一眼,对彩袖使了个眼色,彩袖干笑着道:“素心姑娘,我去给您拿套新衣服,您回去好好养着吧。”

素心脸色发白,但又安慰自己,自己说得都是实话,姑奶奶听了能怎么样,她能捅到老爷那儿去吗?

只要不想亲戚间尴尬,这些话她就不会跟老爷说的。

乐轻悠没管她怎么想,牵着儿子的手去了里间,里间,一向不插手丫鬟事务的方宴正靠在床头翻看一本游记,方约则在靠窗的桌旁默写他的乡试文章。

方宴放下书,拍了拍旁边的位置,让乐轻悠坐过去,这才开始教训儿子。

“有你这么笨的吗?”他开口就这么说。

乐轻悠心道有你这么教训儿子的吗?却没把话说出来,爹爹在教训儿子时,不管对错,当着儿子的面,她这个娘亲都不能说反对的话。

方纪磨着脚尖,听了父亲简短的教训,接着就被母亲拉到床边坐着慢慢分说。

方纪半点没有不耐烦,边听边点头,心里却想着,母亲就是太给那些下人脸了,还是父亲说得对,直接跟大舅说,让大舅把那丫鬟赶出府就好了,他跟一个下人认真计较,掉身份。

不过母亲说的,也有那么一点点道理吧,而且听母亲说话,还能听到小故事。

乐巍很快就知道家里的大丫鬟被小外甥捉弄后,直接跑去妹妹那儿告状的事了,他皱了皱眉,当时没说什么,只是等了半个时辰,才去了莺语院。

素心料错的是,乐轻悠没说呢,乐巍直接就问小外甥因为什么事生的气。

大哥问起,乐轻悠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把那些话都说了,见他脸色不好,笑道:“闲话之类的我从不放在心上,之所以跟大哥说,还是觉得我们都跟小时候一样,虽是两个家庭,却都是一家人,大哥也不要生气。”

“大哥不是生气”,乐巍摇头,“只是觉得好人才难寻,这些丫鬟之流,大多是给点脸面便不知天高地厚。”

乐轻悠笑了笑,问道:“绍儿和纾儿什么时候回来?”

那兄弟两个现在都在白鹤书院求学,而绍儿一个月前去了北地游学,白鹤书院也到了放假的时候,回京前还收到他们的信,一个说要赶快回来,给姑姑、姑父和小表弟们带各地特产;一个说特别想姑姑、姑父小表弟们,准备请两天假提前回来。

而乐轻悠这一路上收信不便,就不知道他们的具体行程了。

闻言,乐巍笑道:“昨天他们两个都有信送来,最晚后日便到。这些年你们不在京城,不止他们两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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