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丁一群却全然一无所知。他还正在家里和一帮狐朋狗友在觥筹交错呢,宽大的客厅被临时改成了小舞厅,有几个油头粉面的那女在颓废的音乐声中摇来摆去的。让人心生油腻。

“丁参谋为了不久后你荣升师长的喜事干一杯吧!”一个瘦高的中年人中分的头型梳理得一丝不苟,怀表用的是金色的链子,赫然在胸前一闪一闪的。

“谢谢将专员的吉言,如果真到那时,我就在摆三大卓,大家喝个够。来干了这杯!”丁一群兴高采烈,一饮而尽。

“不好了!不好了!”一个勤务兵快速地跑进屋来喊道。接着他在丁一群的耳朵边耳语了几句。

丁一群大吃一惊,他急忙转身,掏出两把手枪就要往外冲,但是这时大门被咣当一声给踢开了,以小虎为首的黑压压一大群人冲了进来,他们个个怒目圆睁,后边的人高举着大刀和长矛高声喊道:

“都别要乱动,老老实实地站在原地。”一些女人在一旁开始瑟瑟发抖。

“不要害怕,接上级指示我们要对丁一群实施囚禁,其他人一律离开这里。”小虎严肃地说。

“你是谁,你凭什么要囚禁我?”丁一群反问道。

“我是谁,你仔细看看我是谁!”王小虎盯着丁一群的脸。

“你是后厨那个伙计,不对!你是那个送酒的那个伙计,那你究竟是谁?”

“我谁也不是。我只是解放军先期派遣入城活动的战士!”

一旁的陆程愤怒之至,他看着丁一群的样子突然从腰间拔出手枪指向了他的脑袋。小虎眼疾手快,抬手轻轻地摁下了他的枪口,说道:

“程哥,不可以莽撞应事,还是把它交给人民来惩罚最好。”陆程忍了忍咽下了一口气。

“旅座道——”有人喊了一嗓子。

张西贵来到丁一群面前,看了看他,然后拍了拍他的肩头说:

“丁参谋,这临了了我想对你说一句话,”他抬手指了指小虎身后黑压压的一大群人说:

“你看到了吗?凡是与老百姓作对的最后来只有一个结果,就是失败。”说完转身拂袖而去。

“张西贵,你枉费了党国这么多年的栽培。”丁一群声嘶力竭地吼道。

张西贵停下了脚步侧着脸笑了一下慢慢地说:

“我不否认,但是我已经为他东拼西杀洒尽了热血耗尽了我黄金色的青春,我自觉我张西贵已经做得仁至义尽了。可到头了他们对我却还节节使绊处处猜疑,令我时时诚惶诚恐,夜不能寐,不知道何时就会成为别人的鱼肉。试想一下像你等之辈就可以在军中呼风唤雨,那这个党国还有什么可留恋的呢?”

“哈哈哈,可是即便你投了共党,就你之前所作所为他们会真的就放过你吗?”丁一群斜眼看着张西贵。

张西贵抬头望了望门外说道:

“这不烦你操心了,生死自由天明。至少我为我手下的这帮兄弟寻到了一条光明的道路。”说完挥了挥手大步地走出了院子。

张西贵又重新回到了旅部,肃清了丁一群遗留下来的毒瘤,掌握了军队的指挥权。他对身边的陆程说:

“陆程你尽快拟一份电令,通报全旅,就说经研究决定,旅座张西贵将率领全旅将士在重阳城举旗易帜。扫大街,开城门,欢迎解放军入城,重阳城实现和平解放了。”张西贵有些激动不已。

陆程笔直地站着,“啪”的一声给张西贵庄严得敬了一礼,声音洪亮的打道:“是!”

这一天天气晴朗,朝阳升起,很早的时候重阳城里的大街小巷都忙活开了,泼水、扫街、来横幅、挂彩旗,人们来来回回的忙碌着。好多老年人蹲在门口看到这一切,不停地念叨着,多少年没有看到这般情景了,真是让人高兴。

时至中午,解放军大队浩浩荡荡的向城里开了进来。最前头的竟是王小虎他们,一班这回可算是风光了,个个骑着大马,戴着大红花走在队伍的最前边,接受着人们羡慕和赞赏的目光。街两边是全体重阳城的老百姓,他们挥着手中的小旗帜,喊着解放解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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