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伟像是知道李毓秀在说他,吓得扔下筷子就往桌底下躲。
“他怎么了?他也是人,他曾经跟我一个床上住,一个桌上听课,一张台子上吃饭。现在他家人不管,我管了有错?”
“你只顾着他,听过我的解释吗?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一进门就冲我吼,我怎么着你了任哲?你做的决定我从没有反对过,难道你不知道吗?”
李毓秀越说越伤心,说着说着就哭了,说完这句她就要往外走。
任哲突然心里一拧。
是啊,哪怕不高兴,她也还是接纳了周大伟。
为什么就不能听她解释呢。
任哲抢先一步堵到了门口。
但嘴上并不服软。
“那你就说吧,说出来给我听,你为什么几天都不回家,你去了哪。”
“我现在不想说了,你让开。”李毓秀推开任哲要往外走。
任哲一错身将她从腰里抱起来走回屋里,“咣”的一声关上了门。
他将她丢在了沙发上。
李毓秀这会儿不再挣扎了。
“让我说可以,先给我道歉。”
“道什么歉?”任哲装傻充楞。
“你对我说粗话。”
“哪一句。”
“滚。”
“好,是我不对”,任哲向着李毓秀欠了欠身,“现在可以说了吧。”
李毓秀看了看任哲,又看了看周大伟。
这才开口。
那天任哲一大早心事重重的出了门。
李毓秀也无心睡眠,早早起来买菜煮饭,还帮周大伟洗了换下来的脏衣服。
一天无事。
到了晚上,吃过晚饭,李毓秀开始觉得有些心慌。
任哲的考虑还是不周全。
周大伟就算是疯了也是个男人。
大晚上的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并不合适。
更何况他心智又不健全。
再三思忖,李毓秀给赵欣悦打了个电话,把她叫过来作伴。
赵欣悦欣然答应,早早就来了。
晚上和李毓秀睡一个屋。
睡到晚上三四点,李毓秀起来起夜。
迷迷糊糊看到客厅的窗前站着个人。
她起先以为是周大伟,并没有在意。
从卫生间出来又看了一眼。
这一眼没把她的魂吓飞。
客厅窗前的那个“人”,居然头悬在了房梁上,两脚离地几寸远,还在来回摆动。
“啊~”李毓秀大叫。
赵欣悦光着脚跑了出来。
打开灯。
窗前却什么都不见。
李毓秀又赶紧打开周大伟的房间。
他还在睡梦里磨牙。
赵欣悦胆子大,跑到窗前研究了半天。
也看不出有什么不对。
但那一晚李毓秀再没有睡。
第二天,也就是腊月二十九,李毓秀去买了糕点和纸钱。
按照她家乡的习俗,这一天是要给祖先烧纸的,让先人收到钱也能过个富裕年。
傍晚的时候,她提着东西带着赵欣悦去小区前面的空地上烧纸。
旁边有个老太太也在烧纸。
她把纸钱分成了好几堆。
边烧边在嘴里念叨,“不要抢,不要争,谁都有。”
“啊哦”,赵欣悦看着老太太做了个发抖的动作。
“奶奶,你干嘛把这个……分成这么多。”
“当然要分开,不分开怎么知道谁是谁的。”,老太太说,“你看,这一堆是我那死鬼老汉的,这一堆是我爹我妈的,这一堆是我哥哥的,这一堆是给先人的,这一堆是给那些孤魂野鬼的。”
“你还要管着孤魂野鬼啊。”赵欣吐了吐舌头说。
“管,怎么能不管呢。”老太太拿了根树枝拨了拨燃烧的纸钱,“这孤魂野鬼生前就可怜,死了要是再没人过问啊,它就会出来作祟害人。所以烧纸这事啊,供的是死人,保的是活人。”
“奶奶,你好迷信,说的人头皮发麻呢。”,赵欣悦说。
“你们还年轻,不懂。”,老人说着抬头看了一眼李毓秀和赵欣悦,跳动的火光映在她的老脸上,有些阴晴不定。
“有些事啊,也不是迷信,等你活到我这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