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师姐妹二人都没再说话。她们在城门附近寻了一处土丘, 夙瑶就地打坐,继续练习功法,夙玉则抱着勇气,满怀心事地发着呆。

天蒙蒙亮时夙瑶睁了眼,摇醒夙玉, 带着她一路向八公山去。

路途不远,却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两人都飞得很慢。

即墨城里的祥和繁荣随着路途而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越见荒凉的土路,半死不活的树木, 荒无人烟的山丘。

踏入八公山界、收起飞剑之后, 地方就越显阴森起来,天已经开始亮了, 阳光却丝毫照不到林子里,参天大树盘根错节, 虬扎在灰蒙蒙的土路旁。

几乎没有活物, 偶然有,也不过是一两只毛发干枯、匆匆奔过的小老鼠。

夙玉胆子不小, 进了这里,也忍不住心中发虚,握紧剑柄,警惕地看着四周, 夙瑶看她一眼, 淡淡道:“进了这种地方, 你就知道为何我要先下手为强。”

夙玉不语,捏着剑,摆出防御的姿势,谨慎地向前走着。师姐显然也比之前慎重了许多,与夙玉维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时不时向两旁张望。

穿过密林,靠近山体,又见一处洞穴。夙瑶上前查探片刻,起身道:“是个盗洞。”

“盗洞?”夙玉好奇地问。

夙瑶点点头:“这附近有个淮南王陵,想必是盗墓贼想要挖掘王陵中的财物,所以打了这个洞——像这种王侯大墓,往往选在灵气充沛之地,陪葬时又多精灵古怪、奇珍异宝,所以最容易养出妖孽来。你以后若独自行走,需要提防。不但陵墓,便是其他地穴、山洞,或是阴气聚集之地,也是如此。”

夙玉点头受教,小心翼翼地跟在一旁,伸头一探:“那作祟的会是这陵墓中的妖孽么?”

夙瑶摇头:“似这种阴灵,多半不能或不喜见光,何况这里本是它们的陵墓,乃是栖身之本,不会轻易远离。商人们带着财物,夜里都会尽量歇在城中,寿阳城近在咫尺,夜里不会在这里停留的。我怀疑作祟的是山精或野怪——不过我们也可以进去,顺手把这一道妖魔给灭了。”

说话间随手向洞中投了一道符箓,那符入内不久便自己燃烧起来,片刻后便见一只四不像的东西跳出洞来,吱哇乱叫,夙瑶随手一剑,将那东西斩杀,再投一道符进去,却是入内后便沉了下去,再无反应。

夙瑶方向夙玉一点头:“跟紧我。”率先跃入,夙玉也忙跳进去。

只觉不多久就见了底,到了一处地洞,四面支路交错,地形复杂。夙瑶在前举了一颗夜明珠,照亮四面,见夙玉只顾四面打量,回头又道:“跟紧我,不要走出光亮的地方。”

夙玉这才小跑上前,贴在夙瑶身边,走不几步,夙瑶忽地叱咤一声,剑光过处,又有几只妖怪伏首——却不似那白狐,都是些形神丑恶的家伙,死了还作出攻击的模样,爪子向前伸着。夙瑶冷哼一声,右手后伸,抓紧夙玉的手:“跟好了。”

夙玉默默点头,一路过去,夙瑶又杀了十数小妖,到一处岔口时停住,左右看了一看,将夙玉向前一扯:“你来。”

夙玉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呼啸一声,师姐将什么东西打下来了,凝神一看,原来是只极大的蝙蝠,两只巨大的獠牙在嘴里张着,不断地滴出涎水,一击被挡住,在空中倒吊着飞了一阵,蓦地尖叫一声,又冲了过来,夙玉连忙拔剑相抗,听师姐在旁边厉声喊:“运气!”以灵力贯穿剑身,剑光暴闪,将那蝙蝠戳成数片。

夙瑶微微颔首:“不错。”从怀中取出另一颗明珠,扔给夙玉:“探路。”

夙玉一手持明珠,一手握着剑,小心地在前走着,夙瑶断后,也不知向里走了多久,更不知杀了多少鬼怪,只见地形逐渐开阔,最后到了一处地宫之前。

夙玉回头看夙瑶,夙瑶命她停住,自己上前查探片刻,方示意夙玉跟着进去,内里又是许多奇形的鬼怪,二人皆一一清理。到最里面,才见一个巨大的棺材,一个着装怪异的厉鬼在上咆哮:“何人在此扰我睡眠?”

夙瑶不答,提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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