框眼镜后面幽深的眸光淡然地投过来时,蒋小芸懵懵懂地用纯净的眼神相迎。

都怪这泛滥而绵密的樱花美景啊,一秒相视,注定沉醉。身处其中的蒋小芸后来才领悟,爱情是经不起开端太过完美……

二十五岁的蒋小芸已做了两年半鸣涧县城南小学的一名语文教师,清新得犹如此时雁都市的初雪,乘坐早班长运车来到了男友孟东植的家门口。

一位六十左右戴着老光镜的老先生帮她开了门,愣怔住手中的报纸都支在半空。

“孟叔,您好。”小芸难掩羞怯:“我来看看您们。”

“哦——”孟正明回过神了,想是为了掩饰刚才的失态,热情地接过小芸手中的袋子,迭声说:“瞧把姑娘累的,这样的天,轻手就好。赶紧进来,暖和暖和。”

小、外套,换上拖鞋,顿觉身子暖融融的。孟家屋里整洁有序,门扉窗框都贴上了喜庆的红色剪图。她对这个家即亲切又忐忑,亲切是因为恋人,忐忑是因为恋人的父母特别是母亲对她模棱两可的言行。

孟正明在沙发上又拿起了他的报纸,刚才的热情度荡然无存。

小芸乖觉地坐在背向大门口的侧沙发上,这是次次位,离厨房门最近,方便搭手还不碍人。

她抬眼搜寻,没孟东植的动静。孟正明轻咳几声,欲语又止,把报纸翻得沙沙响,看来是不愿主动提及儿子的动向了。小芸是不好问的,坐不住了,起身往厨房去,一边说:“叔叔,阿姨在做饭吧?我看看去。”

孟东植的妈妈,冯春晖,微胖,一头厚碴花白短发,腰扎围裙在厨房忙碌,分明感觉有人来,手上动作放缓放重。

“阿姨,”小芸轻声软语:“我来帮帮您,需要做什么呢?”

冯春晖人都不瞅,忙着自己手下活,漫不经心:“不用。”

小芸拿起抹布揩案台上的污迹剩渣。

冯春晖“呼”地停下来手中的锅铲,神情严肃,终于看着小芸了:“真不用啊,别这儿呆着。”

小芸怔怔的,这也太……见外了吧?她退而求其次:“那我把碗筷拿出去吧。”

冯春晖再没当有这个人。小芸打开碗橱,拿起三套碗筷,想想又添了一套,出来在大厅靠落地窗的餐桌上摆好,今日情形微妙,不知该呆在哪儿了。桌前坐好,真不把自己当外人?她只得依然悄悄地回到沙发上居位。

孟正明快速给了她一个宽慰的笑容,便又恢复了一副不愿交谈的样子。

不多时冯春晖双手环叠三盘热炒出来,小芸眼疾手快接下码好,随即往厨房走。冯春晖大力摇手,不容代劳又自行去端来一砵砂罐汤。

小芸尴尬地站坐不是,白脸烧粉,紧眨眼眸。幸得孟正明简洁招呼:“小芸,坐下,吃饭。”她便心神不宁地坐下来,全然猜不透男友的母亲为何对她如此不待见。此前虽谈不上和蔼可亲,偶有轻视,但至少是大体得礼啊。该不是她儿子让她不舒服,把气出小芸身上了?这下雪的年关头还不着家,可不该骂!

小芸这样自个开解,委屈感顿减,鼓足勇气帮孟正明盛了碗汤。冯春晖一手端碗,一手前伸。小芸终不敢去接那只碗,双手谨慎地把汤勺递到了冯春晖手中。

三人默默无语吃饭,小芸食难下咽。她全然不知嘴里嚼的什么,不时无措地望向窗外。这一场小雪绵绵无休,哪像樱花?小芸在心里喊:“樱花是多姿多彩,雪太单一又遮天蔽地,人会被掩埋,会窒息。”

吃罢饭,孟正明打开了电视,一个人又像是对电视又像是对小芸更像是自言自语针对节目评头论足。

小芸在沙发上如坐针毡,几乎想落荒而逃,全凭对孟东植的依恋坚守了下来。怎么,也得见见他吧?

冯春晖在小芸对面坐了下来,“啪啪”掸顺衣管裤腿。她要不对你不屑一顾,要不就是犀利地盯紧你,言辞犀利,名都不带呼的:“这次来没给我儿子打招呼?”

“嗯,”小芸声都发颤儿:“我们放假了,这又是周末,所以就来看看您们……”

冯春晖沉吟良久,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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