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翊半垂眼帘回答:“不以人君之……”
“我还没问完,”哪知沐云殊温言打断,又接着问:“提及的三条治世之道,在书的第几页第几行?”
苏翊说:“……”
沐云殊说:“回去重抄一遍。”
楚越跺脚在一边喊:“爹爹,你硬要苏翊哥哥记住在第几页,这算什么意思?”
沐云殊说:“他跟你不同,他要领军打仗,布阵御敌。”
楚越想了半天,也没想出领军打仗、布阵御敌,和记住书的页数有什么关系。便试探着问:“爹爹是说,他应该对数字更精通?”
沐云殊说:“他应该知己知彼,提前猜出我想问什么。”
楚越说:“……”
楚越和苏翊就这样被困在飞盖楼里。按沐云殊的规矩,一日的作业若被罚重抄,或者没完成,就再增加两日的抄写任务,两日中再被罚重抄,再增加两日,以此类推。
楚越觉得那些流放地的苦役,或者宫中的幽掖庭也不过如此。
关键是,楚越在承受苦役时,还要饱受心灵上的折磨。
苏翊自清悦阁风波平息之后,就一改先前的随和幽默,变得不苟言笑,疏淡有礼,纹丝不乱,好像又回到与楚越初相识一般。明明与楚越面对面地抄书,终日独处,却旁若无人,只沉迷在笔尖下的游移中。
他竟似对抄写生出无限兴致。
楚越有种千里之堤溃于蚁穴的沮丧感。
楚越小心翼翼地开口:“苏翊哥哥,那日你怎么知道我去了清悦阁?若不是你及时赶到,我怕真就跟萧峻茹……”
苏翊说:“唔。”
楚越又说:“苏翊哥哥,你救了我,我却反倒污蔑你,给你扣个行事荒唐败乱的罪名,你是不是讨厌我了?”
苏翊说:“唔。”
楚越再说:“苏翊哥哥,爹爹故意跟你过不去,你生气了?”
苏翊说:“唔。”
楚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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