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伤害峻珵哥哥,其目的只是将陛下引来沐府,好给峻和哥哥下手的机会?”

她死死盯着沐云殊:“这样,我们伤害峻珵哥哥,就有了绝好的解释!”

沐云殊默然。

楚越扭头看向大门外,乌压压的一方天空,仿佛隐约倒映出远处的火与血。

楚越的声音好似被烙铁钉在嗓子口:“峻和哥哥的军队一到沐府附近,必定遭到禁军的疯狂围攻,双方打成一片,最终,到底谁先动手,是何目的,根本讲不清。爹爹说得对,峻和哥哥这次有口难辨,真的被我们拖累了。”

她双目血红:“爹爹可知,那奸细是谁?”

沐云殊也对着窗外看了一会儿,再收回目光,叹息道:“必定是我们最信任的人。我们信得过,太子才会信得过。这都是我的疏忽,我早该留意到,那丫头最近有些反常。她这两天称病闭门不出,其实我早该起疑心的。”

楚越遍身发抖,字眼脱口时,直接化作玄铁利刃,刺得她整个胸腔鲜血翻涌:“灵儿!”

说出那两个字,她又有些不信,摇头喃喃自语:“这怎么可能?灵儿?灵儿?灵儿为什么背叛我们?我们沐家哪里对不住她了?她这是何故?”

沐云殊苦笑摇头:“当初沐长风背叛沐家时,我也觉得不可思议。可怜我被绊倒一次,竟被相同的石头再绊一次。家贼难防,这么简单的道理,我竟从未领悟过。我终究没守护住沐氏一族,对不住父亲的嘱托。”

他说话的语气,平静而怅惘,竟似科举落第的落魄书生,与此时的万劫境地格格不入。

楚越兀自发呆一阵,突然一把紧握住沐云殊的手腕,目光凌乱而狂热,急切道:“爹爹,快去!去杀了灵儿!去杀了灵儿!她必定会去陛下面前胡言乱语。哪怕爹爹亲自押着她去陛下面前对质,她也会当堂翻供。就像峻和哥哥相信她一样,陛下也相信她。只要她一在陛下面前开口,沐家和峻和哥哥,可就真的坐实罪名了!爹爹,去杀了她,快去啊!”

声音渐大渐激烈,楚越对沐云殊又打又推,狂乱不堪,终于被沐云殊一把按进怀里。

楚越双目拼命一闭,泪珠便如此时屋外的雨帘,交错如瀑。

她原以为苏翊的死亡带走了她哭泣的能力。

稍稍一冷静,她就知道自己刚刚那番话,是何等的痴心妄想。翼王既已下旨,控制住沐府中的每一个人,此时此刻,这大堂外必定已布下天罗地网,饶是沐云殊武艺高强,也双拳难敌四手。只要沐云殊走出大堂,禁军便会以他抗旨为由,将他就地正法。

穷途末路,来得如此迅猛。

楚越绝望地摇头:“爹爹,那暗处的人到底是谁?那不是人,根本是恶鬼!他为什么要跟我们过不去!”

沐云殊叹口气,不说话。

执行这计划的,无疑是国舅府中的人,当然也有叶懿轩的帮助。

但制定这计划的,这疏而不漏的计划,除了苏翊,还能有谁啊。

但始作俑者已经死了,带着楚越对他死心塌地的爱。

沐云殊再度苦笑,罢了,死者为大,况且女儿楚越现在也就剩这么点东西,何苦再给她彻底击碎。

沐云殊突然扶起楚越的肩,正正与她对视,面色变得极度严肃:“朵儿,我下面说的话,你一个字一个字,全部要谨记。你若违背一个字,为父哪怕到了九泉之下,也绝不安宁!”

他再次紧搂住楚越,开始俯在她耳边悄声说话:“朵儿,主使这件事的,是国舅府的人。对,秦子墨也在内。秦子墨爱你入骨,制定这个计划之前,必定已留了万无一失的退路,要将你救出去。我猜他会联合欧阳荀,趁乱弄个金蝉脱壳。朵儿,你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让秦子墨救出你。”

他死死压制着楚越的挣扎:“朵儿,我再说一遍,你不许陪死,一定要让秦子墨救出你。你莫以为我只是不想你死。活人有活人的职责。你出去之后……”

他的声音完全陷在楚越的耳窍内,甚至连他自己都听不清。

最终,他轻轻吁一口气,对着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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