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
谷子想要说话,却哽咽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想说,臭小子,不能这么误会你娘——
可玩笑的是,字儿都没蹦出一个,她到急的先咳嗽上了,这一咳嗽,就没了尽头,像是连肺子都掉出来了一样,咳的满面通红,咳的满眼是泪。
谷子有些激动的一直抓小猴儿的手。
多年铁瓷,俩人好的一人似的,她又怎么不明白谷子想要干什么?
她扫了一眼天养,看那孩子一直懂事的给谷子拍着背,一时间,她虽心酸,却也不是很急。
小猴儿拍拍谷子的手,朝她点点头,那意思是——来日方长,别急。
……
这一个来日方长,就是两日过去。
彼时谷子和天养早已被小猴儿带去了军营,谷子自是没说,小猴儿亲命李坎随营照顾,施针用药样样不差,而那已经摞成小山的补品更是吃半辈子也吃不完。
别问这些补品打哪儿而来。
可不?
她谷子可是石家地地道道的入了族谱的小姐,她石家大小姐日日亲自伺候的人,这样讨好的机会,寻都寻不过来,哪路关系不是各个挤破了脑袋来讨好?
手笔小的涂沉,一两只活鸡,手笔大的,诸如祁晋,压箱底儿的千年山参都奉了出来。
小猴儿当然明白,祁晋那比一户房子还要贵上不知几多的山参是来偿什么罪的,可小猴儿愣是接连几天都没召唤过他,他来拜访,也是不咸不淡完全不搭理。
当然,小猴儿可没空跟他生气,只不过耍了她这么一大圈儿,怎么着也得让他丫的慌上几天。
另外一层原因——
她并不想让人觉得她近日与祁晋走得有多近。
毕竟凭空冒出个受伤的石家小姐,已经足够让许多人背后腹诽了,她并不想让任何人怀疑,继而查出,林聪儿从她的军营来了又走。
她做不做菩萨是她自个儿的事儿。
可林聪儿到底是朝廷钦犯,若是当真有人在这事上做文章,届时就算皇上太后一心护她,也是麻烦。
至于延珏……
自那日从军营分开起,便没有再见过面,他没有回宅子,也没有任何消息。
小猴儿没有打听也没有寻,她甚至完全没有去想,他去了哪里,要做什么。
他不想她知道的,她一定不问。
这是这许多年来的共识。
她只知道一点,他心里一定比谁都急着回来。
毕竟这里如今除了有她这个儿媳妇儿,还有他自出生以来就没管过一天的儿子。
……
绥远军城很大,牢房也相较那冯府小院儿的地牢不知好上多少倍。
可再好,也终究是牢房。
傍晚,太阳下山时,刚刚轮了岗的小兵还在牢房门口,砸着塞进牙缝儿里的肉渣儿,边品着边跟旁边儿的弟兄感慨,“也不知道这两日这大小姐是得了什么彩头了,咱们这还顿顿沾上肉星儿,啧啧——你是不知道啊,我要不是怕吃得太多,跟这儿戳着怕往出掉,我高低还要再吃上它几碗。”
“要我说,咱们这八成是托了那石家病小姐的福气,说起这病小姐,我本来还好奇这大老远的归绥,哪儿就一股脑钻出来个小姐,不过现在可不这么想了,要是钻出来一个小姐,咱们能吃三天肉,那我巴不得天天有这美事儿!”
“可不——”
“诶诶,来人了。”话才说一半儿,守门的小哥俩就闭了嘴,俩人儿一同看着那个拎着食盒朝这儿走来的小哥儿。
那小哥儿一身儿跟他们一样的兵服,不一样的是,穿在他的身上像是上好的质地的锦袍,溜光水滑,公子哥儿似的。
果然,衣裳完成全靠脸。
尽管这天养小哥儿在这牢房里不过来回两日,可整个守牢房的人,没有一个不记得他的。
没办法,谁让这小哥儿长得这般标致,那一样的眼耳口鼻,组在人家那张脸上,那简直画儿一样。
俊着,英气!
他们其实没有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