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闹起来有她头疼的。

慕祁允下午本是要去皇宫跟自家皇兄商量一些事情,干脆就撂杆子不去了。天大地大,自家小王妃最大,皇兄什么的还是咳咳……往后靠靠吧。

易豫景当下是真的伤的不轻,见阿柒来了,只是轻微的一个抬手的动作就令他扯着嘴角,冷汗直冒,笑道:“小允怎么样了?”

“他没事。”阿柒道。

“那就好,”易豫景顿了顿,“以后若是麻烦,就不必过来了,其他的事情交给元一做就好。”

阿柒没有回他,反而盯着他苍白的脸色微微有些晃神,“为什么要去?你明明知道……”

“她过得不好,”平日温和的眉头挑了挑,琉璃般瞳眸闪过讥讽,“阿柒,她过得一点儿都不好。”

人生无根蒂,飘如陌上尘。可总有那么多痴心儿女,想着那么一个千里之外的人,心中藏之,寤寐思服,梦回思之,思之如狂。

“长阳公主那里……”阿柒问道。

“还能怎么着,”易豫景将身子倾了倾,仅是如此一个轻微的动作就牵扯到伤口直钻心尖,“由着她去罢了,她想要的,只不过是一个易世子罢了。”

什么世代忠良,什么母慈子孝,她心中所在意的,从来不是他所想要的。

沉默半晌,阿柒又拿来药膏将伤口重新包扎了一番,低声道:“……易哥哥若是可以,便将三姐姐带回来吧。”

易豫景一愣,“阿柒……”

“我没事,”阿柒眉眼微弯,嘴角边漾出了浅浅的酒窝,“该执着无果的事情终究是要放手,毕竟所喜欢钟情的东西终究是很浅薄的,只是一时yù_wàng罢了。阿柒现在,不也是易哥哥希望的吗?”

易豫景抿了抿嘴唇,没有说话。

……阿柒,对不起。

“如果可以,试着去接受小允,他……并不像……”

“那个,”房门被推开,一颗脑袋怯弱弱的露了出来,“嫂嫂,你要不要下去去看看允表哥?”

——你要是再不去,呜呜,本郡主的银子都要赔光了!

某位爷在楼下绕来绕去,身边一堆的碎碗废桌,一见阿柒,眼睛瞬时亮了起来,“阿柒?”

“嗯,”阿柒看了他一眼,“我们回家吧。”

回家?

慕祁允只是一愣瞬间就恢复了正常,上前将阿柒的小手紧紧握在手心,嘴角依旧噙着玩世不恭的笑容。

“好,我们回家。”

丁丑月,丁卯日,辛酉煞西,宜嫁娶。

盛装祭天,卜筮告吉,持节授册宝仪注,御奉天殿,百官侍立,陛下绛袍而坐,醮戒之,亲迎于妃氏大门外,着冕服,侍卫导从如仪。

每一步都有规矩讲头,天地阴阳调和,而百事顺畅,祈福唱和,传出几十里,声声不止,唱词模糊在不周的风声里,庄严厚重,隐隐地泛起一丝丝凛然不可侵犯的寂寞来。

历代皇后住的宫殿,名为椒房,轻覆盖头,十里红妆,慕祁渊亲自在铺了红绸的殿前相迎,一直将皇后迎到椒房。这一路上接受百官跪拜,尊荣至极。

饶是慕祁允听到封后大典时都有些惊讶。

严重怀疑自家皇兄是不是被人勾了魂?!

两国联姻,虽是云继护国公主,可此番云继内乱,祁慕出兵相助,虽是以两国联邦相交之礼谢幕,可暗地里倒不如说是云继对祁慕俯首称臣。就算皇兄再有意维护两国和平,也不应将后位轻易许人。

除非有特殊……

这般想着,不由微微侧头瞥了一眼身侧的阿柒。

如今已是冬初,虽未降雪却是异常的冷冽,阿柒裹了件绒服,又在外披了件毛呢披风,白色的衣服衬的红润的小脸愈发小巧可爱。

慕祁允忍不住伸手轻捏了捏,凉凉的,滑滑的。

阿柒微微侧首,在柳竹楼四楼的隔间内趴在窗框上往下看,楼下红色喜庆一片,十里红妆,可谓是盛世婚宴。

大婚宴不会持续太久,酒过三巡,帝后先行离去,众臣跪送,各自散去。

夜里,重新回到椒房。

慕祁渊由小玄子伺候着脱下外衣,只留明黄色的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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