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话本仰倒在小榻上,他忙咧嘴一笑,快步走到她跟前,脸凑到了她的话本上,看了几行,出声念道:“凤髻金泥带,龙纹玉掌梳。爱道“画眉深浅,入时无”。弄笔偎人……”(注:欧阳修《南歌子》)

声音之大,在屋中回荡,乔语凝没想到他居然敢念出来,顿时脸颊红的发烫,慌忙将书合起藏身于身下,怒气冲冲的瞪着他,林少麟一惊,暗自腹诽着,至于发这么大火嘛,随即往后退了几步,又仔细琢磨了那几句话,不由失笑起来,原来是恼羞成怒了啊,由此一想,他嘿嘿一笑,几步走到小榻前,见乔语凝垂眸红着脸,自顾自的道:“此事我是不会告诉别人的。”

“我才不怕你告诉别人呢,”乔语凝忿忿望着他,继续道:“只是你偷看我的话本,还大声念出来,我不能忍。”林少麟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的一笑,“表妹,我赔礼道歉如何?”她狡黠一笑,装模作样的点了点头。

林少麟暗骂她鬼丫头,伸手揉了揉她脑袋,从怀中拿出个机关小鹦鹉来,只有巴掌大小,通身是木质的,上边刻着精细的纹路图案,并用彩色染料所涂,看上去活灵活现栩栩如生。

乔语凝欣喜的接了过来,仔细的摩挲着,爱不释手,“喜欢吧,”他凑上前问道,见乔语凝点头,“这个小玩意不是我送的。”

她挑了挑眉,望向了林少麟,就见他郑重其事道:“也不知是何缘故,琴府的大公子来了我的店铺,看了好久,最后选中这只鹦鹉,委托我将它送给你。”琴钰染,他这是什么意思?乔语凝看着手中的小鹦鹉,竟觉得有些烫手。

“阿凝,有句话我不知该不该问,”他欲言又止,见乔语凝点头,开口问道:“你和他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他送你礼物?”

“在丞相之女的生辰宴上见过一面,别无交集。”乔语凝应着,而上次在街上见他的事,还是不要告诉他,难免会多想。“如此就好,”林少麟笑了笑,“阿凝,琴公子的身世背景皆好,而他却不是你的良人,你可明白?”眼见她不出声,又道:“陈国公的yòu_nǚ说亲了,听说就是他。陈家与琴家可是世交,不比我们这些家族。”

乔语凝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可是他再优秀也不是自己的菜,前世不可触及,今生更不可能,将胳膊搭在他肩上,无奈的回道:“表哥,你就别瞎操心了,我虽然不喜那些世俗礼仪,经常莽撞行事,但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林少麟听言,这才彻底放下心来,脑中突然想起一事,开口道:“今日来差点把正事给忘了,再过些日子,你大舅一家要举家而归了,祖母让我同你一起回去。”

只听得“啪”的一声,机关小鸟摔在了地上,“这么快!”乔语凝怔怔望着他,脱口而出。这些日子,她忙着母亲和家中的杂事,却独独忘却这件大事,因为此事正是与外祖家的败落息息相关。

乔语凝的外祖母生有两子一女,如今的外祖家是由二舅一家管家,本应该是老大当家,可是三年前他读书考中榜眼,被圣上封为郡守,外放齐州,事情本该就此了,却没想到大舅的嫡子也就是她的大表哥林少逸,在前世一个偶然的机会发现山中的铁矿,这可是一个巨大的宝藏,可是在楚国,铁矿是归国家所有,私人是不可开采的,但耐不住他怀着侥幸的心理,瞒着家人偷偷开采了些。

后来的事可想而知,此事被圣上知晓,本该外放归来等待升官的大舅硬生生的降了官,成为齐州县令,终日郁郁寡欢,大表哥心怀愧疚,后来跳河自尽了,后来的后来还发生了一系列的事情,她至今都不愿回忆,如今想来,一切的因果皆由此事而起。

林少麟看着怔怔不语陷入回忆的乔语凝,伸手在她眼前的晃了晃,“怎么了,可是不舒服?”听到他关切的问话,乔语凝才回过神来,心下忐忑,也不知这一世大表哥做了此事没有,“四表哥,我无事,不知他们什么归来?”

“听说是半个月后,我也是三年没见过大表哥和三表姐了,想念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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