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当他回过神,一切又恢复成了原来的样子,那暗影虽然高大,但要说它上抵九天,下达九幽,便无疑夸大了许多。
那暗影不是别的,正是泰山。
摇了摇头,江寒收回了自己的视线,无悲无喜,只有一句轻声的感慨。
他虽是流浪而来,可身份并不一般,所以了解到的内幕,也远非俗世之人可比。
这泰山固然为五岳之首,在常人眼中已是壮阔之至,可是他曾读过家族秘史,得知泰山在人们所不知的年限中曾遭逢过大劫,几番毁灭,方才只剩下了如今的这副模样。
虽然他从未见过泰山远古之时的壮阔,但是通过古籍记载,想必不会比他刚刚所瞥见的一抹幻像逊色。
诸圣来朝,星河环绕,那时候的泰山,方才能叫做天下第一山。
空无一人的街道,显得有些苍凉,肃穆的西风吹来,更是平添了几分寒意。
如今已是十月天,夜晚的风夹杂着山林的寒冷,一个冷颤,江寒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显然,他的体质还没有达到那种寒暑不侵的程度,只不过,行走在这样空旷的夜晚,他的心仿佛宁静了下来。
那种城市里车水马龙的喧闹并不适合他,所以他平时很少出去,一般都会待在自己的房间,有的时候打坐,有的时候练拳。
也许对平常人来说是一种孤苦难忍的折磨,但是对于他来说,却是十六年来的常态。
十六年来的时光,早已经锻炼成了他那副坚韧执着的性格,与从小到大所受过的磨难相比,区区寒风,他还真不放在眼里。
只是,三年了,自从三年前他达到了那个颈之后,便再也没有突破过,那道颈,就像是一处天堑断崖,横在了他的人生道路之中,再难以寸进。
三年的时光,若是一般人早已经放弃,但是他没有,这三年来,他见惯了白眼,听惯了冷嘲热讽。
最开始的时候还会愤怒,但是慢慢的,也就习惯了,异地相处,或许他也会和当初那些对自己冷嘲热讽的人一样。
很多事,如果没有亲身感受过,永远无法体会到其中的辛酸与艰苦。
松开了紧握的拳头,江寒朝着夜空深处的水面望去,凉风吹动水面,泛起一圈圈重叠的涟漪。
突然,一道白光从水面上掠过,速度极快,只能看到一个淡淡的影子。
“谁!”
江寒大惊,目光徒然一变,他的反应不可谓不快,几乎就在影子消失的时候,脚步一动,追了上去。
空无一人的深夜,原本应该是万籁俱寂,但是此时突然出现一道人影,显然不正常,非奸即盗。
江寒没有做警察的心,但是这突然出现的身影还是吸引了他的注意,惊讶之余,下意识追了上去。
寂静的大街小巷,一道身影飞快的奔跑,转眼间便已经跑过了五条街道,这般速度与持久,若是让常人看到,一定会吃惊的合不拢嘴,以为是哪个国家的运动员在深夜锻炼。
然而,饶是江寒使出了吃奶的劲,也没有办法与前面的白影拉进一步,这让他大吃一惊。
要知道,三年来,虽然他的实力一直卡在颈不动,但是他依旧坚持不辍的锻炼。
更何况,他的脚力乃是在崎岖不平的山林里锻炼而成,纵使是比自己更高阶的修炼者,在速度这方面,也不一定能够胜过自己。
想到这里,江寒内心一阵冰凉,很显然,前面那人也一定也是一位练家子,甚至还要超过自己。
仅仅是片刻的犹豫,江寒便下定决心。
看样子,前面那人应该只是为了引他前来,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没有直接对他动手,但是他身上并没有什么引人觊觎的,光脚不怕穿鞋的,索性便一路跟了下去。
这一跟,便是小半个时辰,而那道白影似乎在逗他玩,带着他绕了整整大半个泰安城。
到了最后,饶是以江寒的身体素质,也不禁大汗淋漓,他甚至怀疑,是不是哪个脾气古怪的老不死晚上睡不着,故意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