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纵马驰骋至长安城外,到了一处小山下,疆绳猛然一收,王之泓的马受了惊,不住地发狂,谢昭心神涣散,驾驭不住,被马摔下,在草地上翻滚。王之泓的马已经跑远,不见了踪影。
他站起了身,无视白衣上的泥土与身上的跌伤,一直向前走,这处僻静的荒郊却有别样的美景,花草满地,美不胜收,却无人观赏。他自花丛中走过,仿佛又回到了几年前,在这里曾发生过的一切。
他对阿楚表明心志之后,便带她偷偷出宫来了这片地方,这是他练功时无意发现之处。
“原来你说的就是这里?果然很美,谢昭,你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年少的阿楚笑着在谢昭的怀里问道。
他搂紧她的纤腰,指了指那片竹林,“以后,我就在这里建个竹屋,以后烦心了,我们可以常常来这里。”
阿楚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低声道:“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原来你喜欢这种日子。”
“你不喜欢吗?”谢昭捧住她的脸问道。
“我是公主,你是相府嫡子,我们怎么会有烦心的日子呢?”阿楚还不解世事无常。
谢昭却比她年长几岁,“我不会让你有烦心的日子!”
“再过五个月就是我的及笈之礼,你要送我什么样的礼物?”阿楚撒娇道。
“你想要什么样的礼物?”谢昭愿意把她捧在掌上,放在心尖上,他的倾国明珠。
阿楚坏笑,“那就送我一个美男子!听说二姐及笄之时,她的一个门客便送了她十个秀气的侍儿。”
果然谢昭脸色一黑,“原来阿楚还有这般嗜好。”
阿楚大笑,“食色性也,只不过凡事我都喜欢拔尖,男子也一样。”她仰起头,双唇轻轻触上谢昭的下颌,如同呓语一般道:“我只要长安第一公子足矣。”
在谢昭低头欲吻上她的时候,避开了他,在花丛间奔走,一席白色衣裙,衣衫不断被勾连,谢昭追上了她,把她拦腰抱起,谢昭盯着她的眼睛,轻声问了一句,“连花都留恋你的容颜,要我如何放心呢?”
阿楚抬头望着眼前人,“你若一直在我身边,我必定只你一人足矣。”谢昭心满意足,俯身吻向少女芳唇,一吻而过,却又笑道:“如果我离你而去呢?”
阿楚为谢昭的话语而眼神迷茫,却又坚定说道:“一朝相负,必终生报之。”
谢昭吻在她的眼睛上,“不会有这一天!”
转眼这些美好的日子已如云烟,两年前他最后见到予楚的那天,他把那支并蒂莲金钗交到了她的手中。
“这就是我及笄的礼物?你是不是送的太早了些,还有一个月呢!不过我很喜欢。”阿楚握在手里放在心口,她只一味感知欢喜,却没有看到谢昭痛苦挣扎的眼神。
“阿楚……”
“怎么了?”阿楚看着谢昭的神色觉得很奇怪,她的谢昭从来都是潇洒倜傥翩翩佳公子模样,可他何时这般吞吞吐吐过。
“阿楚,我们以后不要再见了!”
“为何?”阿楚甚至怀疑他的话只是故意玩笑。
“这礼物就算是临别前的赠礼,只是最近确实觉得与公主难以维系,而我还想做谢家之主。若是进了公主府,或者归隐山林,这些都没有了,感情之事皆只能说说而已,作不得真!”
阿楚听他说了一堆,压抑着痛意,斥声道:“谢昭,你胡言乱语什么?是你说谢家还有谨之,家主之位你不在意,是你说只要我们在一起,什么权势地位都无所谓,你一定是糊涂了,才会说这种糊涂话。”
谢昭强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他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公主真的了解谢昭吗?可谢昭却很了解公主呢,公主从没受过委屈,天之骄女,谢昭的那些话公主还是忘了吧,执着于这些太过无趣。等以后公主有了正君侧君,也会笑今日的自己目光短浅。谢昭只是一凡夫俗子而已。”
“公主是很美,放眼大周,恐怕找不到第二个女子,谢昭能亲近公主也不枉此生了。只是这艳丽的芍药终究只是花,美貌也不能比权势更让人沉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