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少年有些沉默寡言,不太喜欢说话,做起事情来永远都像是漏了一拍似的。
因着店长的庇护,客人倒是没有欺负他的。只是他每每精神恍惚时,店长都会走过来,敲敲他的头,说道:“回神了。”
只听周围一阵哄堂大笑,客人们有说有笑,食物的香气弥漫在整个小餐馆里,混着啤酒的清香。
那少年回过神来,愣愣地看着手中的餐盘,总觉得自己忘记了好多事情。
他转头在小餐馆内看了一圈,木制的简陋房子,收拾的极为干净。餐馆内到处都能看到盛开的鲜花,它们被插在花瓶里,足以看出主人家的优雅。
这里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极为熟悉,又极为陌生。他甩了甩头,端好手中餐盘,带着只剩下残羹剩饭的餐盘进了后厨房。
正在炒菜的厨子回头扫了他一眼,粗声说道:“又在发什么愣,快过来把这些盘子洗了。”
少年回过神来,点点头,捋起袖子麻利地干了起来,动作驾轻就熟,仿佛已经坐过了很长时间。
这少年叫杰希尔,是两年前店长从海边捡回来的孩子,名字也是店长给他取得。不知道怎么出现的,反正问他什么也不知道,在这里一住就是两年。
店里的常客都知道这件事情,但奇怪的是他自己不知道。你告诉他了,他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可隔天再问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店长说他的脑子有缺陷,大家都是明事理的人,大多时候都会多加爱护他。
大概住的时间久了,又因为人鱼和人类无法孕育下一代,店长就把他当做了自己的孩子,天天吃住都在一起。
他们住的是一座与小餐馆全然不同的大房子,是店长很早之前买下的,就在离大海很近的地方。
视线转回后厨,少年正安静地刷着盘子。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他仿佛没有灵魂一般,动作显得极为麻木机械。
厨子叹了口气,递给他一只鸡腿,说道:“吃吧,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
少年抬起手,接住了那只鸡腿。
厨子愣了愣,又是叹了口气,转过身递给了他一张卫生纸。那少年这才恍然,自己竟然忘记擦手了,刷盘子的洗洁精泡沫全部流到了鸡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