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凿：“......”
程凉岸在粗糙的窗洞前探头探脑，这口窗洞的边缘上有一圈干涸的胶水痕迹，白色的胶痕围着窗沿描出一条浅浅的沟壑。
白凿：“老王的尸体已经拉走了，对本次跳楼事件负主要责任的是住在一楼的秋来收，也不是多大的责任，顶多被通报批评或者开除，因为他的兼职是看楼员，不该放老王上楼。对了，秋来收就是喜眉的生父老汉。”
温秉理了理喜家复杂的家庭关系，“你好像认识喜眉。”
“那当然，”白凿笑得非常骄傲，“我可是喜眉的姐夫。”
程凉岸哈哈大笑：“说来真是奇怪，喜眉的姐夫都来历不小呀，怎么这一天天的就不停遭遇退学和绑架呢？不是姐夫是灾星吧？”
温秉：“姐夫？”他懵懂地看向程凉岸。
“才不是！”白凿怪叫一声，忙摆手：“我和程凉岸没关系啊！喜眉又不只有一个姐姐，有的是比程凉岸漂亮大方、温柔大方的姐姐。”
程凉岸连连点头称是：“没错没错，她是仙女我是流氓，不敢比不敢比。”
温秉怔怔地看向白凿：“什么时候的事情？”
白凿作老实交代状：“没关禁闭之前，我保证，绝对没有违背您老人家的命令，绝对没有偷偷出来鬼混！”
程凉岸：“怂货。”
温秉：“是人类吗？”
白凿：“不是，不过已经死了，你问那么多做什么？怎么跟程凉岸一样八婆？”
程凉岸嘴角抽动：“......骂我就不怂了。”
虽然身处32楼之上，楼下吵嚷的波浪仍清楚地席卷上来，以哭兮兮的女高音为主导的交响曲里不知何时加入一个后来居上的男中音。
他训斥的声音发自心肺，涌入云霄：“吵什么吵？！我们已经同意出丧葬费了，安抚费也在商量了，你还要怎样？要不要进警察局去讲理嘛？！”
白凿咀嚼着一上午就没停歇过的“音乐会”，“没什么大不了的，老王的老婆子领着一伙帮手来讨公道而已，大体不过是要求尽量多赔点钱。”
温秉走到大门对应的另一个窗口去，那一处窗洞上已经安好了质地脆薄的玻璃窗。
他推开窗户往下看，那新加入的“男领唱”从外头来，他虽然中气十足，却不想身材单薄，果然人不可貌相。男人身穿黑色正装，打着蓝色领带，发蜡抹得过了些，头发油光发亮。
温秉：“已经确定了是自杀？”
白凿：“留有遗书，他跳下来的时候就秋来收在一楼房里玩手机麻将，没有他杀迹象。”
温秉又走到没安玻璃的那扇窗洞前去看看，他也看到了现场遗留的粘胶痕迹。“这里的窗框呢？”
白凿懒洋洋地半躺在灰扑扑的预制板上，“它的‘尸体’还在楼下呢，没人管。你要去看看？”
温秉：“会不会是窗框脱落导致的意外坠楼？”
白凿有些不自在地吐了吐舌头：“老王跟窗框没关系。说起来这房子竟然是给异兽住的？窗框忒不结实，我不过就上来看看命案现场，到处敲打敲打，看看有没有什么隐藏的机关暗道，在窗户上也不过随手推了两把......它就掉下去了。”
程凉岸在温秉碾过的干净地方坐下，配合着笑话白凿：“窗框掉下去砸到人了吗？”
白凿嘴巴忽的一闭，立即就不说话了。
温秉沉了脸色：“砸到人了？”
“唔......”白凿吞吞吐吐地交代：“砸到死人了。”
程凉岸玩起了文字游戏：“这么高，砸到，当然会死人啦。”
白凿吓得坐立不安，悄悄去看温秉果然已经垮了一大半的幽沉脸色，“不是！你别曲解我的意思！我把窗框推下去的时候，死者还没运走呢，所以......窗框就砸到死人，是砸到老王的尸体了。”
程凉岸想象着那场景：“惨不忍睹呀。”
“他从32楼跳下去都碎了，还不够惨啊？我那点窗框砸下去，根本无伤大雅！”白凿就怕温秉听信谗言，口不择言地争辩着。
温秉叹气：“知道遗书上写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