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云之幽不置可否的模样,又忍不住解释了句:
“我那鑫鹏表弟是早产儿,自小体弱多病,稍微多玩儿一会儿便昏昏欲睡的。又是舅舅唯一的儿子,全家人便宠纵了些。承恩在这件事上是不可能撒谎的,他确实没听多少就走了,甚至连所藏处都没听见。”
“哦?”云之幽倾身一笑,“你确定你那偷听到这个消息后满腹怨怼的儿子,心中郁闷无处发泄之际,不会再找“信得过”的好友玩伴倾诉一二么?”
“这……”李承泽一怔,这他确实没想过。
但现下细细想来,确实是很有可能的一件事。
不过,自己的儿子自己了解,他就是再如何心中不平,关键的藏物地点是绝对不会泄露的。
想到这里,李承泽又是一愣,心底隐隐有几分明白云之幽的用意了。
若是真的有意坑蒙拐骗,最后一个关键的信息点知不知晓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李承泽痴痴愣住,直到眼前人轻笑一声离开,才反应过来,心道不好,转身去找拐杖。
……
飞鸿馆。
如今势力虽然较鼎盛之时有几分下滑,但毕竟基底在那儿,比起云之幽第一次来时,不知要热闹宽敞了多少。
她一路轻轻缓缓绕过几门,在来来往往的人流中,如入无人之境。
一间宽敞华丽的屋内,一名青年正在大发雷霆。
“废物!废物!”他面色有些蜡黄,身形瘦削,像是常年体虚,坐在一辆轮椅上,膝头盖了一张雪白的狐皮毯。
这人,正是飞鸿馆如今的当家,卫鑫鹏。
他指着前方低垂着头不敢应话的几人骂了两声,自己又重重咳了起来。那撕心裂肺的,像是要把心肺给掏出来似的。
半响,才复又捡起气息,指着那几人道:“我要你们联系的是天行书院三品以上的炼丹师!不是什么低阶的阿猫阿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