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没有灯光，透过窗户能看到里面颇有格调的设施，橙色的沙发上，男人穿着白色的衬衫和西裤，微微低着头，骨节分明的指尖亮着微弱的猩红，烟雾蔓延了他的身影，有些近乎不真实的美感。
而茶几上，是一烟灰缸的烟头。
男人突兀地笑了笑，“你来干什么。”
他的嗓音疏离浅淡，甚至被烟雾侵染地沙哑晦涩，许墨谦迈着步子走到了沙发边，娴熟地捏过桌上的打火机和烟盒，不疾不徐地点燃。
良久，才低声道，“傅泽晨告诉我，如果有能杀死沈瑾之的机会，让我不要放过。”
“你他妈打的是傅泽晨！”男人的手掌突然伸过来揪住了他的衣领，眉目上的戾气浓重地像是化不开的墨。
他捏着烟的手轻轻地颤了颤，晦涩道，“我没想到叶景会擅自动手。”
“所以呢？你没看到她当时的样子吗？”陆铭寒的视线紧紧逼在男人的脸上，眸底像是翻涌着滔天巨浪，“傅泽晨是我的人杀死的，你让我怎么告诉她！你告诉我啊！”
变成现在这样子，谁都没有想到。
他垂眸看着男人满眼戾气的样子，好像突然就没了刚硬的气焰，冷静道，“我亲自跟她解释。”
陆铭寒突然松开了手，捏起烟再次点了一根，视线落在满满一盒的烟蒂，冷嗤道，“你动手跟我动手有区别吗？”
不管怎么样，不管结果如何，傅思暖现在，已经是无法原谅他了。
他千算万算，偏偏没有算到叶景，没有算到傅泽晨真就抱了闭死的决心。
“铭寒，”许墨谦突然低低地喊了他一声，“她不会。”
他抬眸看了男人一眼，继续道，“傅泽晨的死，归根结底是因为她自己，这件事怪不到你的身上，更何况韩易现在还在你手里，你还有筹码。”
陆铭寒夹着香烟的手僵了僵，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听见自己的声音。
他说，“你觉得感情这件事，是可以拿筹码来交换的吗？”
如果真的只是为了把傅思暖留在身边，他又何苦使出这么多手段，现在好了，所有的一切功亏一篑，甚至连韩易，都成了他骗她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