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般看我,可是觉着我说假?”

别说是元姝会讶然了,便是元漓自己,换做前几年可能做梦都不会说这话。.. 。不过短短几载时光,初时她用尽心思得来的皇位,坐久了居然也失了原味,除了心累便无其他。

“皇权不过是吃人不见血的魔,时间久了,就会让人生惧,想要抛开。”她本就不是什么恋权的人,如今又有了元姝的陪伴,到底是个‘女’人,相对于冰冷的皇位,和锥心的孤寂,自然是想要放下一切的。

元姝尚是愣然,到这会她才懂了之前元漓说过要带她游走天下的事来,原来都是真话,她竟然不知道她会有那样的心思。

“那你当初为何还要……去抢?”

这是她脑海里形成的第一个问题,当年元漓为了皇位,‘精’于算计一切,与元岚斗的死去活来,更是杀了二公主元琚。可到头来,竟然说出了这样的话,那当初的一切又算什么?

闻言,元漓替她‘揉’着膝盖的素手一顿,失了些许血‘色’的丹‘唇’妖娆勾起,自嘲道:“很多事情,在你沉‘迷’其中的时候,永远是领悟不到痛苦的。”

还有很多是不为人知的,就如元漓为何要夺权,因为她生来就被穆贵妃灌输了那些念头,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要怎么杀人,怎么算计人。穆贵妃开启了她的一切,无情地将她的一颗心逐渐冷化,浸于血水中,挣扎在皇权里。

为了活下去,元漓不得不去抢,去夺,去厮杀。

元姝大抵似懂非懂,她不是元漓,所以体会不到她的所想,但是帝王的辛酸,她还是能看出一些的。伸出手环住元漓的腰,便将头埋了过去。

“以后,我会陪你的。”她慢慢大抵许下了这个诺言。

愣怔些许,元漓才紧紧的回手抱住了她,这些年,她要等我不过就是这句话。如今,终究是让她等到了!怀中的软软娇躯,是她最后的一丝温暖。

“我只有姝儿了,以后无论发生什么,千万不要离开我。”

‘逼’近元姝的耳际,她迫不及待的说出了这句话,灼热的气息甚不稳定,似乎有些怕,却又固执的不甘,搂紧了人儿便不想松开。

察觉到元漓的急切,元姝只将这归结到她怅然若失的‘性’子,下定决心点了点头,侧首看着灵台上元颖的牌位,便暗自许下了这个誓言。

其实元姝明白,元漓说她只有她了,而她又何尝不是只有她了呢。

宫中停灵过三日便要行葬礼,已然恢复如常的元漓不得不下令抬灵出宫,辟皇家官道行队,数千兵士开路,仪仗盛大,哀乐声响,已算是公主下葬的最高礼了。

送葬那日,元漓是不能去的,只得由元姝代为主持,二品以下的大员皆随之。整个入陵仪式元姝都不曾哭过,直到最后开棺,要她亲手放入公主玺印的那刻,看着明黄棺中尚是安然的人,眼泪再也止不住了。

“一定会找到害你的人,我会照顾好你三姐的,便安心去吧……”

纯金制的安国公主玺印被元姝颤巍巍的放在了棺中一侧,泣不成声的将盖在元颖身上的绸缎掖了掖,大抵是时间长了,身后的宫人忙过来扶她。

“郡主,该合棺了,不能耽搁了时辰。”

被掺了开,楠木棺盖便悄然合上钉住,之后的升棺入椁,又是三层工序,元姝都坚持观完方离开的,直到陵墓闭上的那一刻,她的眼泪也不曾止住。

禁宫之中的‘阴’霾气息一连沉‘迷’多日才慢慢散去,断断续续下了大半月的秋雨终于停了,天一放晴,便是碧空如洗,秋高气爽,一切又各就其位了。

再见到封鸾,比元姝预想中迟了些许。

不过这人还未见到呢,元姝便先察觉到不对劲了,至于那不对劲,自然还是元漓的一些小变化。

这日元姝正同米音晒着去日方采下的月桂‘花’,浓郁的芳香沁人心脾,这也是元姝爱自个晾茶的原因之一。宫里能做的事情不多,撇去她又被针扎了无数次的手指,晾晒‘花’茶远比刺绣更得她心。

“主子,今年的月桂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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