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面于楼中坐定即可,用不着你开口说话。”

姜云迟听罢生疑,忙是迷惑不解道:“殿下这是何意?”

“段琬夜此番来辞容楼所为的,不正是能与盛忡流见上一面么?”段止箫道,“只是如今盛忡流本人已死,为了能够顺利让段琬夜出面,便只能寻其他人来作为替代。”

默然片晌,一旁的沐樾言旋即有所会意道:“殿下是想在辞容楼中布局,故意做出盛忡流存在的假象,借此引得段琬夜落入陷阱,再将之彻底活捉在手?”

狭长的瑞凤眸幽幽弯成一双诡谲的弧度,段止箫负手立定于窗前,渐缓的声线似利剑一般锋锐寡情:“……不是活捉。”顿了一顿,他莞尔一笑道,“是猎杀。”

秋潮一般氤氲的眼底,是数不尽的寒凉之意。

夜时清风冷厉,徐徐吹入耳畔,却不及段止箫面上杀气半分深重。

“我要你们杀了他,不论使用什么样的手段,只要能杀了他,就是最后的胜利。”抬眼扫过在座的每一个人,段止箫凌然低道,“段琬夜一死,他背后的势力必然会不攻自破,你们明白我的意思么?”

沐樾言和姜云迟双双缄默一阵,复又不约而同地抱拳沉声道:“属下……明白。”

段止箫微微颔首,转而斜眼忘向谭今崭道:“谭卿呢,对于此番赶尽杀绝的命令,谭卿可有何不同看法?”

蓦然被人提及,谭今崭稍稍愣神,不过少顷,便仰头凝向段止箫道:“臣……愿竭尽全力为殿下一战,绝无任何异议。”

是以,当夜亥时,追随段止箫而来的孔绥将军一众与谨耀城前来支援的部分兵将无声潜伏于古晁城边界的四面八方处,而难来客栈的夜行影卫组织则听令守候在辞容楼内外偏僻无人的暗角之间,以随时防止意外状况的发生。

距离盛忡流之死已有整整三月之久,而他手下一心经营的辞容酒楼尚还是一枚未曾被掏空的奢华躯壳,烂醉的富家子弟整日沉醉其中畅饮作乐,享受着酒池肉林带来片刻的快意与欢愉,而不知疲倦的舞女琴姬亦是夜夜笙歌,麻木的笑容遍及了整个秋冬。

姜云迟一袭绯衣披身,而腰间佩刀却暗藏袍内,袖间利器亦是备得万全,也是亏得她身形修长却并不如男子那般精壮,遂匆匆一眼瞥去,还颇有几分盛忡流当初的味道。

谨耀侯谭今崭领兵候于城南林深处,与之相对的,昔日驻守的大将军孔绥则伏兵于城北城墙之外,仅需段止箫一声令下,即会立刻将整座城池团团围住,不留一丝空隙予人逃离。

我并非是初次见得这般阵仗,每每形势紧迫的战争一触即发,周遭原本清闲的气氛就会陡然变得无比凝重,我一时难以适应,情绪便会随之变得同等紧绷。如今据点内大量储存的军用药物已然备足,虽说我打心底里并不盼望着有人会受伤,然而我亦是明白未染鲜血的厮杀并不能算得上是严格意义上的战争——所以,无论最终段止箫的计划发展到了何种规模,流血和伤亡都将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薄唇微抿,我抬起沉庞的双眸,方与沐樾言相互对视之时,他正扬臂擦拭着手中出鞘的弯刀。似是感应到了我刻意投来的凝重目光,他便迅速收刀回鞘,转而上前来轻轻挽着我的手道:“一会儿我送你到城北去与孔绥将军会合,那边都是殿下一手培养的亲信,你只用跟着他们暂时埋伏于城外,接应之后的伤员即可。”

“那你呢?”我皱眉揪住他的衣袖道,“你又要把我撇开,一个人行动么?”

沐樾言低叹一声,大手沿着我脑袋一路往下轻抚道:“辞容楼里的事情处理完,我就回来找你。”

“不成,你说这些话,我一向只敢信三分。”我猛摇头一阵,双手卖力前倾环在他腰际,连声要求他道,“你带我一起,我换身衣裳混在辞容楼里,不会出事的。”

“胡闹。”沐樾言淡了声线斥责我道,“届时辞容楼内外混战起来,谁来保障你的安全?”

我瞪着他,一时有些辞穷,凝神思忖良久,正欲开口妥协了,反是听得身后段止


状态提示:152.杀绝--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