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到下人来说,是柳之墨来了,他就挥了挥手,让下人把柳之墨带过来。
柳之墨一走进凉亭,骆先生头也不抬的跟柳之墨说,“会下棋吗?过来跟我下两盘。”
“…”他根本就没有给他反对的机会,柳之墨嘴角抽了一下,走到咯先生的对面坐了下来,低头看向已经下了一半的棋盘,那风雨云涌的棋势让他的心猛地一跳
看棋如看人,按照骆先生的棋风来看,他这个人并没有像表面看的那么平和。
真不愧是他爹的老师,真心厉害。
“该你了。”骆先生抬头看了一眼柳之墨,淡淡的出声。
柳之墨轻点头嗯了一声,拿起一颗白子就跟老先生下了起来。
看到柳之墨下棋的棋风,骆先生扬了扬嘴角,“你师承何人?”
即使知道了先生很有可能是认出他来了,可他依旧恭敬的回答,“家父…”顿了下,“从会说话开始,家父便手把手的教学生下棋了。”
从一开始的全盘皆输,慢慢的输几个子,到最后他已经可以跟爹打平手了。
爹曾说过他下次很有灵性,比他厉害。
想到早逝的爹,柳之墨的心里难免有些难受。
啪的一声,骆先生又把一颗黑子放下了,没再出声。
等两人安静的把这一盘棋子下完后,看着只输给他三颗棋子的柳之墨,骆先生眼里带了一点点的笑意,他把玩着一颗黑子,淡淡道:“不错,有机会真想见见你父亲。”
真想见见他那个不孝弟子,重新教教他什么叫师道?
柳之墨抿了抿嘴角,开口,“家父…已去世多年。”
听得他这话,骆先生手里的黑子,吧嗒一声,丢落在地上,他紧紧的盯着柳之墨,绷着声音问,“你…说什么?”他是不是听错了?他那个不孝弟子…去世了?
“家父已去世多年。”柳之墨又把这句话重复了一遍,话刚落,他就看到风轻云淡的骆先生,眼眶目的红了。
“他…是怎么走的?”
柳之墨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把鼻子的酸意压了下去,把事情大概的说了一下。
听完,骆先生沉默了许久,才哑着声音说,“今日你先回去,明天再过来。”
柳之墨看出骆先生的心里不好受,他应了一声,就离开了凉亭。
等柳之墨一走,骆先生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捂着眼睛,眼泪就流了下来。
虽然他们是师徒,但是他们堪比父子。
他清楚的记得,他那位得意弟子一调皮,他惩罚他时,弟子时常一边受惩罚,一边大声的气他。
说以后等他百年归寿了,他就不给他烧钱,让他在下面没钱用。
可他这个老家伙还没有死呢,他怎么可以让他白发人送黑发人呢?
他当年要是能拦一拦他,不让他离开京城,是不是就会…
即使他现在再后悔,再如何心痛,也挽回不了他了。
他这一生再也见不到他,那个让他又爱又气的弟子了。
他那位弟子也是个狠心的,离开京城十多年,也不给他来一封信,不关心关心问候问候他这个老家伙。
要不是这一次遇到了他的儿子,从他的儿子口中得知这事,他可能这辈子也不会知道。
先生他这是怎么了?管家站在不远处,听到骆先生压抑的哭声,心里很是担忧。
先生是一个遇到什么事都不会轻易皱眉头的人,今日怎么哭了?这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管家心里很是担忧,他抬头看了看站在他前面的人,“皇上,您看这…”
皇上轩辕曜对管家挥了挥手,让他先下去,他去问问老师是发生了什么事?
他认识老师几十年了,也从来没见过老师变脸色,现在竟然哭了,这真的是…让他觉得惊悚。
管家又担忧的往骆先生那边看了一眼,才点了点头,躬身走了下去。
皇上咽了咽口水,慢慢的往凉亭走去,说真的,他连自己的父皇都不怎么怕,就怕他这个唯一的老师。
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反正是挺怂老师的。
“老师,学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