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晓兰愣在那里。等她循着程风的目光往前方望去时，才发现，道路那边，徐妮和于涛一前一后向这边走来。
程风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冷冷的，刺刺的。
“你男朋友接你来了啊。倒是看的挺紧。”于涛的语气带着不屑。
吴晓兰忽然反应过来，程风误会了什么。她有点生气，脸色因急怒而有点发红，张口正准备说话，程风冷冰冰的另一句话又飘了过来。
“不过正好，我女朋友也来了。”说完，不等吴晓兰反应，快步走开，走到徐妮身边，一把搂过徐妮的肩膀。
徐妮似乎吓了一条，脸色通红的低下了头。
程风就像示威一样，搂着徐妮从吴晓兰面前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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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俩干嘛呢？”于涛晃到了吴晓兰面前，望着程风离去的方向。
吴晓兰心里难受的很，不想理他。向前快走了几步后，又憋不住回过头来。
“你来这干嘛！”吴晓兰冲于涛大声咆哮。
“我回学校啊？”于涛看着莫名其妙生气的吴晓兰。“这路是你家的啊？”
“那你跟徐妮走一起干嘛！”
“我没跟她一起啊？她自己走的，这路也不是我家的啊”
“你们！”吴晓兰语塞。
“你们！你们都是坏蛋！”吴晓兰忽然蹲下来，抱头痛哭。
路上人来人往，一双双眼睛都看了过来。
于涛没办法，连拖带拽的把吴晓兰弄到墙角，自己站外侧挡着，然后任由吴晓兰扶着墙根哭泣。
直到哭的心里一片死灰，吴晓兰才神色麻木的往回走。
于涛一声不吭的在后面跟着。
天灰蒙蒙的，乌云在头顶上酝酿着。
低头走了一会儿，吴晓兰忽然停了下来。她在地上看到了一只死去的小鸟。
那小鸟高抬着头，僵直着身体。
吴晓兰眼泪又滚了下来。
她蹲了下来。
于涛以为吴晓兰又要做什么，赶上前来，却看见吴晓兰从包里掏出几张草稿纸，把地上一只死鸟包了起来。
吴晓兰捧着小鸟站起身，泛红的眼睛四处张望，看见了不远处一个树木繁茂的小坡。
她捧着小鸟跑到小坡前，从包里掏出尺子，吃力的在地上挖坑。
于涛站在旁边看着，不知道该不该帮忙。
“啪！”尺子挖断了，尖利的断面划伤了吴晓兰的手。
吴晓兰吃痛，一下坐在了地上。
于涛看见，气急败坏的夺下了吴晓兰手上的半边尺子。“你干什么啊！”
吴晓兰抬头，泪水汪汪的看着于涛。
于涛一下子又心软了。
吴晓兰推开于涛的手。
“我只是想把小鸟埋葬了。虽然它死了。但它曾经活过，曾经愉悦的欢唱过。它应当有个完整的结局，而不是躺在马路上风吹日晒。”
吴晓兰说完，把小鸟小心翼翼的放进土坑里。
于涛看着她。
这个女孩，唉，这个笨女孩。
吴晓兰正准备推土盖上小鸟，眼角瞥见了断在一旁的尺子。
她想起来，这尺子，是她和程风一起买的。程风的是蓝色，她的是粉红色。
这不就是情侣尺么？当时她傻傻的乐了一会儿。
而其实，班上大多数人用的都是这种学校小卖部卖的尺子。
像这种文具的“易耗品”，根本都没有几个人关心过它有几种颜色。也许程风也从来没有关注到过。
吴晓兰把断成两截的尺子也放进了土坑，然后堆上泥土。
再见吧。吴晓兰心里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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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没办法面朝大海，我们也都要努力春暖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