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劲震爆,激得积雪飞扬的同时,谈未然轻叹:“这句话,你说了第五遍了。”
谈未然知道,傅永宁是个以诚待人的人,所以一遍遍不自觉的反复拿同一句话来问他,不是质疑他撒谎。只是傅永宁为人真挚,不愿去怀疑他所信任的人。
傅永宁发狠的激射速度,追逐上像柳枝一样随风摆动的谈未然,仿佛一阵阵风穿梭在空气中,信手一拳轰出的气势令人心悸,只偶尔飞溅起一缕缕的积雪。
一转眼又交换身形,只见鬼影幢幢,两人幻出的身影时不时的交错而过,发出一阵阵噼里啪啦的气劲爆裂声。
二人是在切磋!
也许,唯有切磋交手方能暂时发泄掉傅永宁的恼怒和难受。
傅永宁白白嫩嫩略显富态,可他不是纨绔子弟,他是一个很聪明的人。从谈未然源源本本,尽量不掺杂立场的讲述中,他听明白很多。
除非谈未然撒谎,不然,慕云绝对有问题!
旁的不说,只说慕云有师门这一条,就是致命的。
慕云投效他时,自称是一个普通战兵出身。
战兵!还普通战兵!!
被追杀,亲族被抓,被囚禁!
傅永宁咬得牙齿格格作响,用力掩住脸,想起自己听到慕云的“悲惨故事”时随着牵动的情绪,顿觉自己像傻子一样被慕云和其宗门戏弄。
此时他的表现,活活像是一个被情人欺骗感情的童男,和谈未然互相一拳震动,爆出砰的一个闷响,两人倒飞激射。傅永宁咬牙怒吼一声,身影幻动,竟又再一次追上谈未然,狂喝震天:“未然老弟,接我这招!”
刹那从天而降,气势恢弘如流星一般,裹挟着令人望而生畏的气势,和跺足挺拔向天的谈未然凌空一拳,拳意弥漫波动,忽的一下子碰撞散发是,化作一阵狂风冲击四面八方。
再定神一看,谈未然双足深陷泥土,面色如常:“舒坦了?”
傅永宁凌空飞旋落下,重重喘出一口粗气,似乎把所有的闷气和恼火都随着这一口气给宣泄出去:“还没,不过,舒坦多了,没那么难受了。”
切磋,是谈未然提议的。
傅永宁不傻,他知道这个提议是让他宣泄一下情绪,等于是谈未然做了一回会活动的木头桩子。嘴上没说谢谢,其实记在心里,知道谈未然是个值得深交的朋友就行了。
男人之间的友情,才没那么矫情。
“打得一身汗,咱们去喝酒暖暖身子。我跟你说,上次一别啊,我就叫人到处收购美酒美食专门等你来。嘿,你运气不错,前不久正好就弄到一批一流食材,还有玉琼浆,包准你喜欢。”
不知不觉中,傅永宁眼神里的阴霾褪去不少,爽快的哈哈笑声响动,令得寒冷的西北风都似乎被注入了一种欢畅的情绪。
吩咐下人做菜,二人来到一个雅致的亭子里围着一个炭炉坐下,吹着风欣赏着雪景谈天说地,有趣时就不妨开怀纵声一笑,也是一种别样的情怀。
纵然接触不多,谈未然也看得出以傅永宁的姓子,寻常人怎会贸贸然邀请一个第一次见面,完全不了解没见过的陌生人在一起痛快喝酒喝一整晚,喝到两眼昏花呢。
傅永宁恐怕是真把慕云当成自己人了,可是,偏偏被“自己人”给骗了信任。坦白说,谈未然觉得傅永宁的愤怒,未必有难受来得强烈。
信任这东西,有时脆弱得匪夷所思。
“半年前,他赠了我一部五阶战兵功法。”傅永宁盯着在炭炉上温热的美酒,懒得转述慕云那部功法的来由,估计也是编造:“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不但是真的,而且还是出色的五阶战兵功法,本该是你仗着横扫千军的最大资本。谈未然心想,他相信前世的傅家肯定没拿到翼虎骑。
“上次十二重楼拍卖会,和我竞价翼虎骑到最后的几人当中,恐怕有一个是慕云宗门的人。”傅永宁理顺思路找到环环相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