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话音刚落的刹那，莫乾山稚嫩惊恐的表情突然沉淀，变得成熟、慵懒，“他”用无奈的语气道：“真拿你没办法，不愧是南方李初。”
李初松开手：“你是谁？”
“你可以猜猜看。”“他”习惯性的用食指去缠绕鬓间的发丝，但莫乾山的头发太短，所以“他”卷了个空，耸耸肩。
“沈之鸿。”李初盯着他，一字一顿地说。
“是我，但又不是我。我拥有沈之鸿的全部知识，同时也有着莫乾山的人格，我们相辅相成，与它们……”“他”撕开衣服，“共生共存。”
“他”的胸口，是无数拥挤若活蛆的寄生虫在皮下游动，在心脏的位置筑巢蠕动，仿佛是一朵活着的肉花，在轻颤着绽开肉须。它们顺着莫乾山身体里的血管游动，有时也在皮下清晰的凸显出细长肉感的虫形，当“他”撕开衣服的一瞬间，无数寄生虫在薄薄的皮肤下蜷缩挣扎，仿佛受到李初**的强烈引召。
“他”舔了舔嘴角：“莫乾山一个人根本无法压制它们，等他吃掉了沈之鸿后，我们才有足够的力量把这些可爱的小东西留在体内，否则以它的繁殖力，这座塔里不会有人能活下去。”“他”看了一眼李初，“或许，除了你，和那个拥有致死之手的家伙。”
“为什么？”李初问。
莫乾山合拢衣衫，那些疯狂蠕动的寄生虫也逐渐安静下来：“神欺骗了巴别塔人之后，察觉到神的谎言的先辈们出离愤怒了。他们在最后的房间留下三个守卫：缝合者，那是他们用死去同伴的肉身缝制的；执鞭者，那是被他们杀死的神的督工；寄生者，是他们用自己的怨念和垃圾场的污秽培育的寄生虫……先辈们是这三个怪物的主人，而我们无法反噬我主，所以不能寄生拥有致死之手的柯文。至于你……”
莫乾山露出奇妙的微笑：“神给了你无与伦比的力量，也即‘法’。”
“法？”李初不解。
“你知道言神是什么东西吗？”莫乾山反问道。
“祂是……神明？”李初皱眉。
“不，祂是‘言语的集合’。语言，是有力量的，虽然当我们说出来时这种力量微不可查。但当这种由言语汇集而成的力量，最终造就了言神。”莫乾山把自己的头发向后捋去，“言神是神明中比较特殊的一个，确切地说祂不是神明，而更近似于从语言中诞生的强大‘精灵’。祂的本体，还是语言。”
“言灵神把祂的一部分放在了我的身上？”
“没错。祂在山吹身上留下‘正当防卫’一词，这让她能够爆发出恰能击败对方的实力。但她对你却没有丝毫威胁，因为你……
“拥有了神的‘言出成法’。
“这是几个最尖端的言灵之一，仅次于‘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