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里的灯光与蒋信义的脸色交相辉映, 衬出了彼此不肯相让的白，蒋信义无神的双眼对着聂毅, 眼中却是什么都没有。
从他此刻的表情就能看出来，戒指上一定能够验出来叶文豪夫妇的血迹。只是让人很难想通, 蒋信义会将决定性的证据藏在身上, 虽然藏得颇为不易发现。
但就如聂毅所说他把戒指随便扔在什么地方，都比藏在身上安全。他开着总裁, 也不至于那么舍不得几千块的戒指。
“或许, 他是真的很爱他前妻。”
聂毅耳朵里飘来一句不太完整的话, 他听说出来是曾询的声音, 猜大概是话筒忘了关。
无视掉耳朵里的声音，他坐了坐正，开始提问。
“现在可以说你为什么要杀叶文豪夫妇了吗”
“因为他出尔反尔。”蒋信义如同失了魂的傀儡，连眼神都散在空中失了焦距。
“叶文豪答应过你什么为什么会反悔”
“我帮他弄到公司，他给我钱, 帮我出国。”
“你帮他弄到公司的方法是杀死曾昊一家, 再伪装成火灾”
“曾昊一家本来就火灾意外, 法院都判了。”
聂毅眉头一耸, 想拍桌子, 手却挂在脖子上, 另一只手在桌下, 没有当即反应过来, 这会儿过了时机他再拍就显得奇怪了。
于是巍然不动地继续问道“如果不是你故意设计, 曾昊一家怎么可能会死面对曾宜璇的时候, 你不心虚吗”
蒋信义散在虚空的视线终于敛起来，收到了桌上，他垂头盯着自己的手，莫名地哂笑了一声，却不肯话。
聂毅任他沉默了片刻，又问道“你为什么要出国”
“因为赌博欠了钱，出国安全。”
“两年前曾昊家火灾发生的当晚，你在什么地方做什么”
“隔了这么久，我怎么记得。”
“这么说你知道曾昊的火灾发生是在哪一天”
蒋信义怔了一下，终于抬眼看了眼聂毅，然后答，“当时闻有报道。”
“那季思楷呢你现在还认识吗”
“不认识。”
“叶文豪夫妇被杀的案子也是法院判决过了，你觉得曾昊家的火灾判了就不会有问题”
“有没有问题不是我知不知道说了算的。”
“陈博你也不认识”
“不认识”
“那五天前的凌晨你说你走错小区去了玉山秀水，那你本来打算去哪儿”
“去隔壁的小区，一时想不起叫什么了。”
“高伟你总认识吧”
“不认识。”
聂毅倏地轻声一笑，“你不是说你看过曾昊家火灾的闻报道怎么会不认识高伟”
蒋信义倏然狠狠地瞪向聂毅，终于明白过来不是聂毅问的问题没有逻辑，东来一句西凑一句，而是从一开始就在故意打乱他的思维，让他混乱。
他像是要重认识一遍聂毅似的，打量起面前的年轻男人，其实坐实了他杀叶文豪夫妇和那个女孩，再多几条罪名对他来说没有差别了。
终他放弃地说“我认输，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聂毅没有客气，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季思楷是不是杀死苏蓝等三人的凶手”
“我有他承认的录音，你想要吗”蒋信义答。
周愚瞪着蒋信义拍了下桌子，怒道“坦白交待，争取从轻处理别耍花样”
“从轻处理少判我一次死刑”蒋信义无所谓地说。
周愚用眼神隔空给了蒋信义一巴掌，要不是在审讯室，他想直接用真的。
聂毅不动声色地问“你有什么条件”
蒋信义张了张嘴，可话到嘴边突然又顿住，隔了片刻他直接说道“录音在曾宜璇那里。”
“你刚是想说，想再见曾宜璇，对吧”聂毅毫不避地问。
蒋信义对着聂毅没有出声，但眼中写满了你知道就不要问的意思。
聂毅继续，“如果她将来长大，知道真相，你是希望她恨你，还是希望她原谅你”
“我并没有想让她一起，她的房间在里面，只要消防队来的及时，她是可以得救的。可她那晚半夜去了曾昊的房间。”
“你承认曾昊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