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杨诚的办公室,我立马给所有队员发了一条消息,要求明天早上七点集合,做完这些,我也不想再折腾回家了,索性就在张泽扬家住了一夜。
他因为不能参加行动的事,还有些闷闷不乐,不过事已至此,无法更改。
第二天,我准时来到办公室时,发现队员们已经全到了,虽然只有两天未见,不过他们脸上的气色明显好了很多,想来也是趁此机会好好休息了一下。
“时间紧急,我就长话短说。有新任务,而且任务很危险,按照命令,要求每个人写遗书,从现在开始起的八小时内,你们带着遗书回家,和父母,老婆孩子告别,下午三点,准时回我这儿来集合,听明白了吧。”
“明白。”喊声依旧洪亮,但我扫了他们一眼,明显察觉出眼神中或多或少带着的恐惧。
“解散吧。”
等人全部离开后,我像是突然间没了力气,瘫软在椅子上。
等我从办公室走出来,才发现有一个人竟然还没走,就是之前在医院碰到过的赵胤天,他是孤儿,没什么亲人,也没什么人好去道别的。
“邱副队,您也没走?”
我点点头。
“不去和家人告别吗?”
“我又不会死,告什么别。”我白了他一眼,顺手把门锁好。
这小子看我的反应,竟然咧开嘴笑了笑。
“我就说嘛,还写什么遗书,”他说着,从口袋里掏出那张纸,揉作一团,扔进了垃圾桶里。
“没什么事也出去转转吧,以后可能真的没机会了。”当然,后半句话我没有说出口。
“好,对了,邱副队您要去哪?”
“医院。”
我回答他时,身体已经进了电梯。
直属第四医院,地处郊区,人烟稀少,住着的病人自然也不多,因而很是清净,这也是为何任如玉偏要选在这里的原因。
等我到时,她正靠在床头看书,虽然看着还是很憔悴,但脸上已经有了一丝血色。
一缕阳光从窗外射入,透过斑驳的树影,撒在病床上,偌大的病房里,只有她一个人。
“你来得倒挺早,还不到九点。”任如玉放下书,还装模作样地抬头看了一眼表。
“有任务,我待不了多久。”
“任务,什么任务?”
“记得上次在m世界的事吗?”
任如玉点点头,猛然间恍然大悟。
“该不会,让你们去抓那个什么成先生吧。”见我低头不语,她知道,自己猜对了。
“什么时候出发?”
“今天下午就行动。”
“唔,”她叹了口气,半天也没有说出一句话来,病房里,被沉默笼罩。
“如玉,你说,这一次,我能完成吗?”过了许久,我终于是开口了。
“不知道啊,也许可以,也许不能。”她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废话。”我白了她一眼,也不再做声。
“要是这次我真的没回来,你”
“说什么呢,我们不在你就心虚了。”
我点点头,苦笑了一声。
“既然这么害怕,当初干嘛要选这些打打杀杀的事,做点儿其它的不好吗?”任如玉瞟了我一眼,问。
“除了杀人,我还会干什么?”
我又是一声苦笑,转头望着她。
“你还可以救人啊,可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能救人的。”
“照你这么说,以后我就去瑾潇她们医院帮忙算了,也不知道人家收不收我。”说着说着,我也不自觉笑出了声。
任如玉也笑了,能在她脸上看到笑容,还真是难得。
“好了,我要走了,你安心养伤吧。”说着,我起身就准备朝外走去,突然又想起了什么,折身回来。
“你要的书我带来了,放哪儿?”
“给我吧。”任如玉伸手接了过去,轻轻地抚摸了一下烫金封面,那样子像是在摸孩子一般。
“这下有事做了。”任如玉笑笑。
我也笑了笑,摆摆手后,走出门去。
“等你回来,我也该出院了。”这是在我出门前,听到任如玉的最后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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