谓的变数。一切的一切,尽是命中安排……”

凌乱的发丝在夜风里飞舞,带动哀凄明艳的丽容。在夏雨里,好似一朵花事已尽、摇摇欲坠的哀婉牡丹,

窦靖夷翻身下马,紧紧拥住她。璇玑轻声道:“不论一个月,两个月,一年,两年,二十年,我等你。”窦靖夷哽咽道:“你别忘了。”

画舫里来来往往的男人,吃醉了,爱嚼着花生米唠家常。从古至今的男人,男人茶余饭后的谈资都离不开时事针砭。

“要我说,根本是没事找事。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也不能这么说,辟土服远,威彊敌德,亦是善举。”

“嘁,边埸的土地,哪一寸未埋着尸骨,哪一寸没浸泡鲜血。鬼粥与大容常年战火不断,但几年纠缠下来,双方已元气大伤。容玄此次北拓疆土,就是吃饱了撑的。”

“我看不止这般简单,就说那窦家,世代忠烈听着好听,可那忠烈二字来之可易?更何况,功高盖主……我看呐,也逃不过忠烈的命运……”

琵琶声断,璇玑愠道:“你们在说什么。”

她打开妆奁,边陲传来的一封又一封书信都被好好存放其中,一篇篇温读过去——

窦靖夷字如其人清秀规矩,内容也一顶一正经。言今天自己又拿下哪个山头,言关山的月与羌笛,言边陲的烤羊肉,言父亲携叔叔支援他,一家人如何如虎添翼……末了,才用规规矩矩的字含蓄写道:天凉加餐。笨拙又真挚。她这才注意到,靖夷后面的书信相距时间越来越远……

战事吃紧,她不是没听过,但始终侥幸地觉得靖夷年少有为,定能力振军心,涡旋狂澜。心口阵阵悸动,她开始害怕变数。

她连夜收拾包袱。

边陲上,策马飞奔,远山往后跳跃。望着地图上每天接近的小段距离,她都会开心半天。明月高悬,乌鹊南飞,想到即将见到他,她的心头都会暖流融融,呵了呵冻僵的手,满怀期冀地望着远方。

变数便在这时猝不及防地发生,马贼逼进村镇。

那些强盗见她姿色殊伦,将她连同几名少女掳进寨中,日夜奸|淫。璇玑觉得自己似乎回到很久以前的日子,夜以继日地接客,不听话就被打,唯一能保护自己的就是麻木不仁。她捡到一匹狼崽,用簪子刺死它,拖着尸体在山寨游荡。天知道她哪里抱来的狼崽。马贼们嘲笑这婆娘疯了,当夜,狼群奔进山寨,人狼惨叫四起。

璇玑趁乱逃走。

没有盘缠,没有马匹,没有干粮。她险些累死在半路上,得亏遇到巡逻的军队,层层打听,给送去窦靖夷处。

她终于苏醒过来,赤脚跑出去,撞见窦靖夷商榷事宜。暗无天光的痛苦回忆,使她迫切需要见到窦靖夷,将士持枪拦住她。璇玑啼哭起来,须臾,帐帘掀开。

种种屈辱不堪在见到他那刻土崩瓦解,只要能见到他,那么一切便都值得。她一路上没有哭,被掳去山寨时也没有哭,见到他的那一刻终于得以放下所有防备与姿态,泣涕起来。

然而窦靖夷只是望着失态的她和疑惑不解的部下们,脸色铁青,简单安慰了几句,嘱托军将带人回去严加看管。

黄昏时,窦靖夷牵来一匹雪青马:“你走吧。”

璇玑正在缝补衣服,抬头甜甜一笑,一如那个光华动人的淮城第一美人儿,道:“好,去哪儿?”

窦靖夷道:“去你该去的地方,越远越好。”

璇玑埋头忙弄活计,道:“我该去的地方是你身边。”

窦靖夷深深皱眉,军将上前钳住她,璇玑惊惶质问:“靖夷,你做什么?”

窦靖夷沉默不言,将璇玑强按上马。她似乎猜出什么,心如临黑窟,尖叫道:“窦靖夷,你混蛋!你知不知道我为了找你吃了多少苦!一下午,我在军营都想着如何跟你倾诉,你却这样对我!”

窦靖夷扶了扶额头,轻声道:“什么苦,不就是被马贼凌|辱了么?”女人的声音戛然而止,他忽视璇玑骤然惨白呆滞的脸色,静静道:“还记得你说过的话吗?”

“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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